齐国公一开口,太夫人长叹,“大哥说的对,是应当罚三天三夜。克儿啊,你长长记性,今后可别再做胡涂事了。”
太夫人还真的被唐梦芙给提示了,感喟道:“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人都晓得纵子如杀子,莫非这个事理我不明白?克儿,明天这事情你做差了,平时不好好教诲女儿,出了事包庇老婆,坦白长辈,长此以往还得了?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做人做事还这么胡涂,娘虽舍不得,也得让你长长记性。你和杨氏一起跪祠堂去,你跪在祖宗牌位前好好想想,你做的这些事,对得起张家的列祖列宗么?”
祠堂的地很硬,定国公和杨氏又跪得笔挺,那当然是很不舒畅的。
杨氏听着前头那些话还好,听到最后一句话,面前一黑,栽倒在地。
雄武侯夫人和成王妃都笑得不可了。
齐国公夫人问:“另有石榴图呢?”
“好吧,成交。”唐梦芙慷慨风雅的点了头。
齐国公和齐国公夫人也瞧得风趣。
唐梦芙轻巧回身,深红色十六幅罗裙洒扬开来,斑斓如画。
“劼儿,你没替爹和娘求讨情么?”杨氏满怀但愿的问道。
张洢仇恨的瞪着唐梦芙。
杨氏和张洢抱在一起,睁大了眼睛。
杨氏到了祠堂以后悠悠醒转,见定国公直挺挺的跪在那儿一动不敢动,很当真的在罚跪。
杨氏被唐梦芙问住,荏弱不幸也装不下去了,眼神慌乱,“我,我……”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太夫人对定国公能够会心软,对杨氏却不会。晓得杨氏昏倒了也没放在心上,命人拖了杨氏送到祠堂。
太夫人峻厉的看着他,“快去!”
“娘真不幸。”张洢在一旁小声哭。
定国公还是直挺挺的跪着,“谁让你们来的?不准混闹,快归去。”
杨氏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
齐国公沉声道:“卖了三幅画,罚跪三天三夜。”
杨氏还跪在地上哀哀思哭呢,定国公这话把她给惊着了,悄悄拉定国公的衣摆,“国公爷,那别院不是说好了给我侄子住的么?”
雄武侯夫人把当票拿给太夫人和齐国公、齐国公夫人看了,齐国公夫人惊奇,“两万两银子就要上当铺了,弟妹,定国公府不至于如许吧?”
雄武侯夫人看看日期,头一张是客岁的,第二张是本年年初的,第三张是本年玄月的,不由的心中起火,“这短短的一两年里头,你就当了三幅名画!如果再不揭出来,怕是这张石榴图也保不住了吧?”
她是母亲,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舍不得亲生儿子刻苦。
定国公在太夫人面前磕了头,低头沮丧的要往外走。
定国公这时候哪有表情跟她解释这些,唯恐唐梦芙改口不承诺,推开了她,殷勤看着唐梦芙。
杨氏不敢再哭闹,悄悄抹掉泪水,和定国公一起端端方正跪下。
天垂垂黑了,祠堂里没有灯火,黑漆漆的。
杨氏恍恍忽惚听到儿子张劼的声音,忍不住流下滚烫的泪水。
张劼忙道:“爹,是祖母是我们来的。祖母她白叟家说了,让爹和娘用过晚餐以后,再接着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