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嫁人,不严峻也是假的。
玉珠抱着茶盏温馨听着,时不时从中间小案几上头抓一些果子吃。
这山有几百米的高度,补葺的台阶,爬到一半玉珠有些气喘吁吁的,沈羡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玉珠怔了下,昂首望他,他转头望着她,眼神很专注的模样,“快些上山吧,太妃娘娘已晓得我们要去山上,早早筹办好素宴。”
不管都城中人如何群情姜沈两家的婚事,如何议论福昌县主,玉珠一概不知,自皇上的册封下来她就未曾出门,在家中待嫁,嫁衣已经点窜安妥,腰身收了些,这些日子玉珠又瘦了些,姜家人都能看出她的严峻,恍然无助。
本来已经推在他胸膛上的手又放了下来,玉珠待在那儿不敢转动,好半晌才悄悄的道,“谢大哥,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房安息吧。”
谢澈用力的收紧双臂,把人紧紧的搂在怀中,他微微低头,下巴悄悄搁在她的发顶,带着淡淡的果香味。她用的肥皂都是掺杂花汁和果香味做成的,很好闻。
木氏抚过玉珠的头顶,“这是二十万两银票,别的的是钱庄的信物,都是这些年金饰铺子的红利,娘把它们全数交给你,今后铺子也都要你本身打理了,出嫁了,这些东西傍身,婆家也不会轻看你。”
玉珠压下心头的酸涩,跟木氏撒娇,“娘,我都记得,再说了,是嫁给沈大哥,公主不管事儿,沈大哥待我也好,家中小姑子也是我最好的姐妹,和出嫁前并未有甚么辨别的,我还会常常返来陪陪您和爹爹的。”
玉珠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摸了摸肚子,嘀咕道,“你喂我吃了那么些坚果,还喝了很多茶,哪儿还吃的下。”
沈羡坐在马车中,随便靠在宝蓝色五幅团花的迎枕上头,他本日穿的是身暗青色衣袍,披着大氅,姿势闲适,却还是透着一些严肃,这是平光阴积月累下的风俗,他现在是让朝廷官员都惊骇的批示使。这么些年,玉珠是亲目睹到他从一个幼年翩翩公子长成现在风采不凡的男人。
“给我抱一会儿吧。”他的声音更加的轻柔,缥缈似烟,“你明日就要出嫁,让我再抱一会儿吧。”
许是婚期将近,沈羡的表情格外的好,微微扬了下唇角,“好。”
丫环退下,玉珠在谢澈劈面坐下,房间里一时沉寂无声,两人隔着桌子相望,谢澈轻声开了口,“姣姣明日就要嫁人,我过来看看你。”
玉珠噢了声,“你去吧。”
玉珠说道,“谢大哥,你喝了很多酒,一会儿甘草送了醒酒汤过来,你喝些也早些去歇息,前些日子你也忙的紧,这几日该好好歇息的。”
直到外间传来脚步声,谢澈终究放了手,他的眼睛有些发红,微微偏头去看门外,“你早些安息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转成分开,路过房门时,甘草正端着醒酒汤出去,见到他出来还道,“公子,醒酒汤已经好了,您不喝些吗?”
她的味觉嗅觉比普通人活络,晓得这么浓的酒味,他怕是喝了很多,转头跟甘草叮咛,“去厨房煮些醒酒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