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凤冠分量太重,再加上方才喝下的一小杯果酒,她头有些昏沉沉的。本就碰不得酒水,哪怕方才合卺礼换服从酒,现在也有些上头,走到妆匣前把凤冠取下,内里响起丫环的声音,“夫人,大人让奴婢们抬了热水出去服侍您梳洗。”
她屏住呼吸,觉得沈羡会有甚么行动,他却只是把人拉入怀中,亲了下她的额头,“睡吧。”
面上洗濯洁净,头上没有沉重的凤冠,她不大会儿就睡熟。
出嫁前,娘和婶婶们都奉告她,嫁到夫家和做女人不太一样,要学着服侍夫君。这会儿见他身边一个服侍的丫环小厮都没有,这才开口问了声。
他只吃薏米粥和清炒冬笋,玉珠见状,也觉有些没吃饱,唱了两块花生卷和核桃酥,味道是真不错,她吃了两块喝了些用茶叶煮的羊奶,香浓适口,不知不觉喝了一碗,这才饱腹。
几个丫环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见她吃的差未几,沈羡放下碗筷起家,“走吧,去啸风堂那边给长辈们敬茶。”
后半夜睡的有些不舒畅,含混中她只感受被甚么东西给抱住,呼吸不顺畅,有些闷热,她闷哼了声,有温热的触感落在额头和唇上,有些不舒畅,她嘀咕了两声,“甘草,热,把炭盆撤了。”
大抵睡的新床,床上还多小我,到底睡的不□□稳,有些密不透气,还总做梦被甚么东西包裹住,呼吸不顺畅,睁眼天涯已经透着亮,大红色层层幔帐外有抹高大的声影正在穿戴,她呆怔半晌,想起此处是沈家,这才半坐起家子,“沈大哥,你醒了,要不要我帮你穿衣。”
玉珠点头,去外间的凳子上坐下,甘草把食盒摆了上去,一一翻开,金丝小枣薏米粥,羊奶香芋饼,花生卷,核桃酥,醋拌松花蛋,清炒冬笋,装在白玉花口盘中,看着精美适口。她的确有些饿了,由着甘草帮她添了碗薏米粥,这才昂首问两个丫环,“你们叫甚么名字?”
沈羡转头望她,他差未几穿戴整齐,挑开幔帐,“我让丫环出去服侍你梳洗,一会儿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在畴昔敬茶,我先畴昔书房一趟。”
玉珠点点头,“不热了,沈大哥,我们快安息吧,明儿一早另有很多事情要忙的。”要起来拜见长辈,给公婆敬茶,都是要夙起的。
他说完侧身在她身边躺下,玉珠长年一小我睡觉,有些不风俗,下认识的今后移了下身子,他却一掌控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入怀中。玉珠身子紧绷起来,两辈子加起来也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块。两人已经结婚,有些任务就该实施,不慌是假的,她刚过十五的生辰,身子都还不算长开,哪儿受的住。
沈羡道,“亥时返来的,见你睡的正香,就帮着你把衣裳脱了。”顿了下他又问,“但是有些闷热?我去喊丫环把炭盆撤两盆下去。”他说着就已经放开她的身子坐了起来。
他走到门口时,转头望了一眼坐在大红鸳鸯锦被上的姣姣,层层红色幔帐遮挡着,有些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能瞧见她伸手扶了下头上的凤冠。淡笑了声,这才大步跨出房门,叮咛廊庑下立着的两个丫环,“去抬些热水出来让夫人梳洗。”
沈羡住的是颐华院,青砖瓦墙,院中山石装点,出了垂花门就是抄手游廊,后院相对简朴些,只要一方水池和几座假山。十仲春已是酷寒气候,出了颐华院有寒气涌来,玉珠拢了下身上披的乌黑底色翠纹大氅。沈羡转过身子朝着伸手,他的手掌骨骼清楚,苗条,“快走吧。”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