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本宫便是先帝期间的杨妃。”孙贵妃神情安然,“当年被李硕那孝子软禁之前,曾在栖霞山行宫诞下了先帝遗孤。”
李承鸣望着崇明帝的背影,薄唇微抿,在对方即将开锁时,他又俄然出声,“父皇!”
崇明帝如何都没想到,李承鸣竟然会在这节骨眼上叛变他。
先帝驾崩后,再没人入过地宫,是以没人得知里头到底都藏了些甚么。
至死,崇明帝才明白过来,地宫钥匙不是李承鸣夺来的,是肖彻给的,他们俩联手了。
话音未落,就听得门口方向传来石门下坠的沉重巨响。
没多会儿,便听得霹雷隆的一声闷响,石门缓缓上移,只见地宫两旁的墙壁灯座上燃着长明灯,映照出一排石阶,石阶通往地宫深处。
刘公公欲言又止。
可肖彻重伤傅经纶,触碰了她的底线,那么,就休怪她脱手无情了!
不太短短两日的工夫,南齐都城完整沦亡。
崇明帝没理睬他。
“娘娘说话可得有证据。”有大臣提出质疑,“起兵造反的是肖彻,莫不是娘娘为了当上皇太后,现场给他编个身份来乱来我们,乱来史官?”
眼下,崇明帝拿着钥匙冲动上前,一步步走向纹路繁复的浮雕石门。
孙贵妃走到肖彻中间站定,低低道了声:“辛苦了。”
本来,她还想着事成以后留肖彻一命,好歹是经心种植了二十多年的棋子,就这么杀了,未免可惜。
崇明帝嘲笑,“你懂甚么?财帛是身外之物,但权力不是。”
地宫位于紫禁城中轴线、太和门正下方,石门上刻有龙纹浮雕,先帝期间,由上百位工匠耗时六年之久设想制作,钥匙只一把,特地选用的天降石铸成。
大战过后,宫城表里一片狼籍。
整了整情感,孙贵妃面向百官,“孝子李硕的期间已经结束了,诸位不必惶恐,愿尽忠新帝者,赦。”
哪怕这东西早就被先帝锁上天宫,他仍旧寝食难安,担忧有人将其盗出去对他倒霉。
孙贵妃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不乏讽意。
可惜啊,皇上一心只想着推背图,旁的事儿,有非常他也发觉不到。
“实在您已经尊为帝王,没需求再固执于地宫里的身外之物。”李承鸣道。
“就是!”有人出面,其他人更加壮了胆量,“肖彻这么些年养在东厂,无恶不作,闹得天怒人怨,现在即便是攻陷了紫禁城,逆贼就是逆贼,娘娘怎可用‘先帝遗孤’的身份来文过饰非?这是在欺侮先帝,欺侮李氏皇族!”
傅二带着那么多顶尖妙手都没体例杀了肖彻,太子是如何凭一己之力重伤肖彻并从对方手里拿到钥匙的?
崇明帝喟叹道:“等毁了推背图,朕便能高枕无忧了。”
孙贵妃眼神微冷,“众所周知,先帝御驾亲征前曾交给过本宫一把钥匙,这二十二年,李硕一向在找,他也恰是因为这把钥匙而囚禁的本宫,倘若我说,钥匙就在我儿子身上呢?”
一身戎装的肖彻顺着龙尾道拾阶而上,站到顶端,看了眼恢弘绚丽的太和殿,转过身。
禁卫军被留在内里,李承鸣不肯出来,崇明帝便只得唤上刘公公,主仆二人踩着石阶一起往下走。
肖彻莞尔,“该当的。”
崇明帝喂下的毒已经解开,孙贵妃身着斑斓宫装,素净的面庞上神采奕奕,红唇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李……承鸣,你个……逆……子……”
实在他一向感觉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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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背图,那的确就是悬在他脑袋上的一把刀,一日不毁,他一日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