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若真的能在都城补个缺,要个闲差就行。
实在想通了,也确切没有甚么好哭的。统统的别离,都是一时的。今后等方谨言和她在都城站稳了脚根,随时都能接她爹娘到都城的。她父亲本就不是很有抱负的那种人,当年会仕进,仿佛也是因为百无一用是墨客,除了读书,实在没有甚么更特长的事了。科举之时还是非常顺利的,很快就做了官,至于宦途,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到现在的境地,归正她爹看着是极安闲的。
“改称呼?”关静萱想了想,“夫人?”
关静萱点了点头,“是,也不满是。不瞒皇后娘娘,民妇活到这把年纪,还从没分开过四方城,此去都城,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至于爹娘,必定也是舍不得的。他们年纪也不小了,想到今后不能在他们跟前尽孝……”说到这里,关静萱又红了眼眶,再说不下去。
郑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面上不显,只道,“本宫年纪大了,耳力不好,你再叫大声点儿。”
郑皇后笑了笑,“嗯,依本宫看,就叫‘娘’吧。”
“天然不是。”关静萱猛地点头。称呼皇后娘娘为‘娘’,那皇上岂不是就是‘爹’了?关静萱表示本身遭到了惊吓。
关静萱回山庄以后,梳洗了一下,去见了皇后娘娘,算是感激她允她出门。皇后娘娘见她双眼通红,便知她是哭过了。
在一旁服侍的刘嬷嬷,缓缓垂下了头,微微地红了眼眶。她在主子身边服侍了多年,最是晓得主子内心的苦。这会儿即便晓得不是真的,但是主子气欢畅一时,也是好的。
抱着嘟嘟跨过门槛的时候,关静萱有些奸刁地想,只但愿到时候,他们关府的门槛够健壮吧!
“不是就好,来,未免明天出门不天然,你明天多唤本宫几声,权当练习一下。”
“你说阿萱如何也不把虎魄和珍珠一块儿带去呢,都城那儿人生地不熟的。”
“别想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句话,关老爷也不晓得是对关夫人说的,还是对他本身说的。
“谢皇后娘娘。”关静萱谢的,是郑皇后那一句‘会放在心上’。非论今后究竟会如何,但她谢的是郑皇后现在这份心。
郑皇后想了想,“明天我们解缆,这在路上的时候不会短。你这左一句皇后娘娘,又一句皇后娘娘的可不铛铛。我们得改个称呼。”
‘娘’这个词儿,关静萱只称呼过关夫人,用过各种调子,撒娇啊,活力啊,镇静啊……此生是因为方谨言没有母亲,至于宿世,那位段夫人,更情愿听她唤她‘婆母’,说是为了守端方,实在何尝不是一种不靠近的表现。
关静萱抱着嘟嘟上了马车,马车走的影子都再看不见,关夫人还是有些愣愣地站在关府大门口,刚才她嘴里是说,不送他们的,公开里实在是出来了的。知母莫若女的关静萱固然晓得,但没有转头,老是要分别的,送得再远再久都一样。
“对了,嘟嘟呢?如何没把他一块儿抱过来?”
至于爹和娘,就像她几次说的那样,迟早都是会晓得的。惊奇,或者说惊吓是必然的,只是时候迟早的题目。她和方谨言是木已成舟,以是爹和娘早晓得这事和晚晓得这件事,实在辨别并不太大。
这时候如果有人安慰关静萱,让她不要哭,她只怕不但不会不哭,还会越哭越短长,但是嘟嘟这一哭,关静萱一下子给他哭傻了,愣了一下以后,无法地拍了拍比她哭得害惨的嘟嘟的背,“行了行了,娘亲不哭,嘟嘟也不哭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