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也是见过世面的,能在上京教坊司开醉香楼当然是有些手腕。这些纨绔公子不过是看着唬人罢了,有钱的时候当然是要如大爷普通哄着,不过也不消惧他们,要来砸醉香楼的场子,这些公子哥族里的人也不会让他们做这么丢人的事!
老鸨子拍了拍她的脸:“女人哟,这是你的福分呢。送走这位爷,也是我们醉香楼的福分。今后你也别接客了,就待在妈妈身边吧,改明儿给你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也算是楼里承了你的情。”
“佘茵茵,你……你猖獗!”
“是秦公子啊。”茵茵赶紧道,“本日是秦公子大婚,还望秦公子可不要萧瑟了新婚老婆。”
茵茵女人,虽不是醉香楼的红牌,但也是在这片教坊司里数得上名号的女人。现在小脸煞白地跪坐在铜镜前,满脑筋都是之前那位爷手上泛着寒光的匕首。现在一听到门开的声音,吓得整小我差点直接扑到在地。
四周错落精美的小楼,皆是雕梁画栋,翼角嶙峋。屋檐下或挂着宫灯,或挂上风铃,夏夜里轻风拂过,叮叮咚咚,好不清脆动听。
因是新婚之夜出逃,秦慕川心底还是有些怵。一起躲躲闪闪直到来到教坊司处还是不见有何非常时,这才长舒一口气,复又摇起折扇对劲起来。
“姻缘?她嫁人了?!她如何能够……”秦慕川气得将近顿脚,他费尽周折赶返来给她掠阵,莫非她就那样信不过他?莫非他秦慕川会是那般薄情之人?
“我的秦公子啊,您这可冤枉我了。得了,您要见茵茵便见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楼里的女人向来是嫁娶随她们本身,秦公子您是读书人,一贯穿情达理,想来也不会难堪茵茵的。”老鸨子见劝不住,只好放他出来,内心期盼着茵茵能有点出息,替楼里消灾解难,今后她就是把茵茵这小妮子当祖宗供着,也值了!毕竟那位爷,她们但是惹不起的。恐怕不但是她醉香楼,全部上京的楼子都被那位爷打过号召了,若哪家女人敢接国公府秦小公爷的客,那结果……
秦慕川不由地皱了眉头,停下了脚步,和她站的远了些。但还是有些不甘心,“你为甚么嫁人了?我承诺过你,帮你赎身的,你为何不等我?”
孙若思见他这副蠢模样当即大笑起来:“你这情痴娶了高门贵女,今后尽享那繁华繁华去。不幸的茵茵女人,只可惜没有寄身个好人家。幸而另有人识得明珠,给她一份好姻缘。不然,莫非要她等你一辈子吗。”
秦慕川大为震惊,不敢信赖面前这个满口铜臭的女子就是他最爱的茵茵女人,几日前他们还在一起操琴吟诗,族里人皆要他去考功名,他不肯去,只要茵茵明白他的心机,还吟了庄子的《清闲游》来鼓励他,现在不太短短三日,就换了一副嘴脸。秦慕川非常愤怒:“是不是楼里人逼你这么说的?”
孙若思拍着他的肩:“人还在楼里,也难为你明天能出来,去见一面也好。”话音刚落,秦慕川便孔殷火燎地往楼上走。
“你就那么在乎名分?就算你不能成为的我的老婆,但我定会宠嬖你千百倍,何必在乎那些浮名!”秦慕川苦笑道。
秦慕川看着四周已经围了很多楼子里的护院:“呵!今儿这醉香楼是吃了豹子胆了吗?”不由拳头垂垂握紧。
“名正,才气言顺!茵茵现在乃娼门当中,已是饱受世人冷眼。公子高高在上,那边又会晓得我们这类人的心伤。”佘茵茵越说越愤恚,最后直言道,“何况公子的宠嬖茵茵实在是消受不起!一个在新婚之夜竟将本身明媒正娶的老婆萧瑟一旁去寻花问柳的夫君,茵茵可不敢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