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被吓得一颤抖，刚想愣住，见房门开启，眼角一瞟，嗖一下蹿出去扑进琬宜怀里，“娘……”
琬宜心也放回了肚子里，甩甩手腕摆脱谢安桎梏，侧身躲一下想要出去，却被谢安一把捞返来。
谢安本沉着脸，但对上她水润眸子，过一会，唇线便就松动很多。他侧身倚在桌边，手指敲一敲桌面，“谢祈你过来，我不打你。”
谢薏笑起来，嘴角两个小酒涡，“娘亲，我好久没喝了。”她顿一下，又撒娇，“早上和爹爹去买水豆腐，瞥见街角的王婆婆了，她家糖水最好喝……”
谢祈急的满头汗，转头对上谢薏昏黄眼神，又看看天上炙热太阳，怕她晒着，干脆把衣裳脱下来盖她头上。离家不远处是个小茶社，他手里铜板恰好够喝碗大碗茶，等谢薏醒醒酒后再回家，说不定能瞒过谢安。
琬宜咬唇看他，也不说话，细弱胳膊搂上他腰，只磨蹭两下，谢安便就甚么气都没了。他故作凶恶，捏她耳朵，“惯的你臭脾气，等你儿子今后上房揭瓦，别求着老子管。”
她裙角飞扬，翩翩起舞像只小胡蝶。琬宜看她背影好一会，见她进了屋子，终究坐下，持续剥未清算好的莲子。晚餐后能够喝碗冰糖莲子粥，清热解火，两个孩子都喜好。
“奶奶熬了绿豆汤，加了好多糖，放井里镇着，又甜又冰。”琬宜把帕子收好，拉着她站起来，拍拍她小屁股，“娘亲带你去喝好不好？”
杨氏放下针线，昂首看他，谢安又今后退几步，关门前一瞬，用嘴型冲着谢祈骂，“得空了弄不死你。”
闻声屋门口响动，琬宜昂首，瞧见紧紧缠着谢祈胳膊的谢薏，挥手让两人过来，每人塞了五文钱。她笑笑，清算一下谢薏皱起的裙摆，“在内里听哥哥的话。”
谢安嘶一声，凌厉横她一眼，“这话如何能往外说。”他手拽着她腕子，低声望胁，“在儿子面前给我没脸儿？早晨你也别睡了。”
她眼睛长得极好，润润像是盛了水儿，睫毛纤长。谢祈被她看着，内心又松动很多，王婆婆摸摸谢薏发上绑着的红色绳结，笑着道，“喝点也没事的，不会醉。”
谢薏狠狠点头，谨慎翼翼用勺子给猫崽喂饭，鼻涕吸进肚子里。
谢薏坐在他臂弯里，小脸皱巴巴，眼泪欲落不落。谢祈被扯着领子，面如土色。
谢薏鼻子皱起来，“不喜好……”
紫黑葡萄将近熟, 晶莹剔透, 风吹来浓浓果香。琬宜带着小女儿坐在小凳子上，无聊剥莲子。莲子皮难剥，她也不焦急，慢悠悠的，边教谢薏背采莲曲。
谢薏强撑着眼皮儿，看谢祈摆布张望，最后回身将她背在背上，“哥哥带你找个处所躲一躲。”
谢薏眼睛亮起来，也不再等她，小跑到屋里去找谢祈，“哥哥，我们去喝王婆婆的糖水儿！”
话没说完，杨氏淡淡一眼扫过来，“让你出去。”
“儿子我生的，我不管谁管。”琬宜抿唇看他，“有话好好说，不准打他。”
琬宜展臂搂住他，拍拍肩背。见状，谢安面色更沉，戒尺往中间桌上一摔，咔嚓断成两截，厉声骂，“谢祈，把你那爪子给老子松开！”
“长本事了啊，翘课打斗不说，还敢给你mm喝酒。”谢安被气笑，食指导点他额头，语气阴阴，“我们回家再算账。”
谢薏双手捧着小瓷碗，姿式灵巧端方，垂着眼皮儿吃葡萄。半生不熟的, 有的甜有的酸，她忍不住馋，小口吮着汁水, 偶尔被酸的皱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