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今萧答复他的话，不再听任本身倾诉旧事。
今萧内心俄然很乱，她转头看他，仿佛还笑了一下，嘴里问：“我是第几个？”
周措也默了一会儿, 夹菜，用饭, 饮汤, 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口：“刚才说到哪儿了？”他目光暖和, 淡淡掠过她的脸：“你持续。”
话音落下，贰心头猛地跳了跳，有一种混乱的情感抽丝剥茧般涌了上来，那感受像是惭愧，激烈的惭愧，稠浊着纤细的惶恐，以及扒开云雾以后的豁然。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俄然感觉累极了。
这一刻, 今萧不知为甚么, 内心沉着得有些诡异，之前骇然惊起的彷徨无措与暗潮澎湃都在他进退自如的姿势里一点一点消磨，每次与他相处，都有这类感受，就像一个透明的玻璃杯，被掺进满满温热的柔情水，眼看它冷却, 然后倒掉，又变回一个空的杯子，但是杯中残留水痕，与最后阿谁甚么也没有的玻璃杯还是一样的吗？她不晓得。
“我是第几个，被你带返来的。”她悄悄说。
周措吐出烟雾：“只是贫乏一些日用品，你先看看，列个清单，改天我们再去一趟超市，一样一样添置返来。”
“你那场早恋，厥后如何结束的？”他问。
两人下楼上车，驶往黉舍方向，一起无话。
今萧“嗯”一声。
之前从未有过这类感受，他与裴若在乌云底下待得太久，久到让他觉得这辈子会永久待在暗影里走不出来，以是他倦怠了，麻痹了，当他叛变婚姻的时候，内心没有任何颠簸，归正这辈子就如许罢了，归正如何都不会好过。
周措看着她：“你们是同窗？”
未几时，回到公寓，电视开着，厨房的灯也还亮着，他俄然有些沉闷，脱掉衣服进浴室沐浴，出来的时候闻声单调的铃声，是裴若打了过来。
“喂？”那边传来阿琴的声音。
周措打量她的神采，又问：“会难过吗，分开的时候。”
今萧垂眸不语，内心晓得获咎了他，但并不悔怨。
周措略笑了下：“那就好。”停顿稍许，又问：“你的餐厅装修得如何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