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瑄幽然道:“当时我负伤坠马,被胡匪挟制,苏之瞒着大司马与大将军,带着一百余人,漏夜偷袭胡人营地,刺杀首级,救我出营,晋军才以藐小的上风夺得先机,一鼓作气大捷而归。回朝后皇上犒赏苏之此西凉万金丸以作嘉奖。这西凉万金丸,取材自西凉万金花的花蕊,此花生善于西凉万丈雪山崖壁,敛六合之阳瑞,耐千年冰寒而独立,采撷时需沐浴净心,赤身上万丈雪崖,也有很多人是以死亡,传闻此丸天下只此三粒,已知一粒被西凉天子服用,一粒便由晋皇赏赐给了苏之,另有一粒被鲜卑族窃了去,以是极其贵重。”
“此后你渍的,我也一样尝。”扶瑄噙着笑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玩吧。”
“本来外头所传温润如玉的‘玉面郎君’,也有如此胆小的一面呀。”苏之嘲弄道。
“不喜好也得喜好,莫非你永久不想晓得凶徒刺杀你的目标了?”
锦庭行完礼,方才坐到了扶瑄的床沿上,细细打量起扶瑄的面孔来,半晌道:“确切好多了。无怪乎我在来的路上遇见苏之兄长,常日他老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本日我见他喜形于色,便猜你安然无恙了。现在一看,确切是与受伤时大不不异了,等下我便回禀妾母,让她放心,妾母为了兄长的事几夜没好好合眼了。”
少顷,听闻桃枝来报扶瑄醒了,弟弟锦庭也来长兄屋内看望。锦庭一入屋,一眼便瞥见床榻上神情明朗的扶瑄,隔着十几丈远,锦庭向兄长毕恭毕敬地施礼。
扶瑄闭目,感喟一声道:“你可还曾记得,三年前,津山一役,我被胡匪掳走一事?”
少年一睁眼,便瞥见老友含笑着凝睇着本身,眼眸中泛动着碧波波纹,也不由得垂目笑道:“你醒了啊。”
少年接过两盏茶,轻启瓷盖,窥见一盏为白桃玉酥茶,一盏为洞庭茶,碧落春的茶叶还根根清楚地悬浮在盖碗内,便笑了笑,偷偷更调了两个瓷碗,将白桃玉酥茶递给了扶瑄。
“好好……我吃就是了……”扶瑄神情似有些黯然,但苏之却全然不睬,扬声道:“好便好,那我给你筹办午膳去。你大病初愈,大荤大腥是无福消受了,我去给你弄点绵软适口的清粥,再加一点青菜。”苏之将“青菜”二字拉长的重音,说罢便提起轻巧的步子向屋外走去。
“当然记得。此战是扶瑄兄长与苏之兄长随军参战的第一役。此役凶恶万分,战事持续数月对峙不下。”
“苏之,你都弱冠之年了,在外堂堂一副八尺男儿浩义凌然的模样,内里怎还如此恶劣,耍这些小孩子家的把戏?”扶瑄被苏之搅得哭笑不得,又苦叹一声,道,“你说吧,甚么事。”
“锦庭,你可知这药为何叫‘西凉万金丸’?”扶瑄目视远方。
“本来几日以内,天下竟产生如此多的窜改。”扶瑄闭目感喟道,“那我遇刺一事现在决然不能提,千万不能使父亲和王伯父用心。”
锦庭低声应下了,又道:“苏之兄长也与妾母一样日夜顾虑,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兄长身边,让为弟相较之下也是忸捏万分。”
“你的事情,伯父已有筹算,只可惜,我们还是去迟了一步。”
锦庭也笑了笑,兄长虽能打趣,但本身不适合帮腔,现在苏之来了,便料二人有要事相谈,本身不便多作叨扰,识相地寻了个借口便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