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微微一笑,“程朝奉谬赞了。”
程圭是马兴的头号谋士,固然没有中过进士,但马兴这些年来,仍然是为程圭谋得了一个朝奉大夫的散官职衔,别藐视这朝奉大夫,正儿八经的正五品官,有了这个正五品的文散官资格,今后有机遇,随时都能够转成职事官或者朝官了。
“第二件事,便是这苗绶了。”程圭浅笑着道:“我晓得你内心有些不痛快,但是呢,一来这苗绶不知是走了谁的门路,竟然跟汴梁那边的人勾连上了,那边的人发了话,马学士也不得不给三分薄面。二来呢,这苗绶也是一个知机懂事的,给学士交纳了三十万贯的浮财,长卿你是不晓得啊,学士手里当真是穷得叮当响啊,既然拿了人家的钱,总不好再把人往死里整,总得要留点名声以待厥后人不是?”
“你没定见那就最好,委任状我已经带来了,转头我还要代表马学士与仁多忠好好地谈一谈。盐州可不是羁索州,他这个知州的位子,但是实打实的朝廷封疆大吏了。”
“能收到他们的税?”程圭问道。
“了不起!”程圭冲着萧定翘起了大拇指,说句内心话,他不得不平气。只看面前的神堂堡的范围,气象,也难怪横山堂项人情愿向萧定低头了。“长卿,了不起,盛名之下无虚士。不过半年多风景啊,学士该当在这里来看一看,陕西路上其他处所的将领也该来这里看一看。”
“马学士是筹办任命仁多忠为盐州知州。”程圭笑道。
“多谢马学士对家父的看重!”萧定躬身浅笑道:“不过这神堂堡也好,还是上面正在新建的船埠也罢,都是舍弟在这里设想的,萧或人却量不敢贪人之功。别人固然走了,但这里的大抵安插,根基上还都是按着他的假想再做。”
“那是!”萧定连连点头。
“朝奉放心,转头我便让王俊交结了这便的差事,然后置酒与他送行,毫不敢误了学士的大事。”
“长卿,那边是在兴建一个船埠吗?”站在神堂堡的主楼之上,能够清楚地看到远处山脚之下,两河交汇之处,无数的人如同蚂蚁普通地正在那边劳作着,一个船埠的雏形,已经有模有样了。
程圭作为陕西路安抚使马兴的头号幕僚,在陕西路上的职位,天然是极重的,但他却向来没有到过神堂堡,对于神堂堡的畴昔毫无感受,但苗绶就不一样了。
“盐州我们获得了吗?”程圭盯着萧定,“那为甚么学士委任的盐州代理知州现在还是一小我闲坐衙门口,每天一封信给学士抱怨呢?”
“如何不值当?”萧定笑道:“没有了这些财帛入帐,总另有偌大一块地盘,总还是能堵截李续李度之间的有效联络。退一万步说,我们总还是能跟党项人收税的吧?盐税,可不低。”
“王俊才气过人,学士也是看重这一点。李澹固然不错,但过分于保守,学士还是但愿能有一个判定断交之人去弥补李澹的这一缺点。”程圭道。
“盐州没有了这些天然盐湖,还值当么?”程圭恼火隧道。
“当然。他们要这些盐湖,我给了。但既然是做买卖,总得有个法度吧?以是税收,那是一文钱也不能少的。”萧定笑道。
神堂堡是他曾经的辖区之一,也是他发财致富的一个首要的据点。
“从统制升为副批示使,这也是王俊的机遇。”萧定道:“我如何会挡他的路?只是他这一次去帮手李瞻兼顾批示对李度的战事,只怕也不会那么轻松啊!”
被萧定请着坐了上首位置的程圭考虑半晌,才道:“长卿,你这一次的行动,但是先斩后奏,让学士极其背动,并且又激发了厥后李度攻打绥德之事,你可知,学士为此顶住了多大的压力才保住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