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染进屋,瞥见几个敛声屏气的婆子战战兢兢地站在那儿。
老太爷越说越冲动,不由狠恶地咳嗽了起来。
“祖父,您是说荆家吗?”
郁青染一惊,莫非她的院子里也有老太爷的眼线?不然他如何会晓得!
领头的婆子答道:“禀三女人,是早上换差的时候,统统次序都很普通,奴婢也不晓得是如何回事。”
郁青染看着领头婆子,黑如曜石的眸子让人不敢直视。
“荆姑姑也没说甚么,就是筹议荆伯父的婚事来着。”郁青染摸索地说道。
程妈妈走出去的时候,两个婆子的十五大板已经打完了,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混乱的场面,再看向郁青染时,目光就有些庞大了,还夹带着一些不明的身分。
“兰儿,去把窗户翻开透透气。”老太爷说道。
当下,背后冒出盗汗,摆脱开来,跪在地上,“三女人,您大人大量,绕过奴婢吧。”
“三女人,”领头婆子大声叫道,“我们郁家是有家规的,别说您是个女人,就算是个公子,也是不能对下人滥用私刑的!”
两个婆子跪在地上叩首,边哭边道:“奴婢都说出来,都说出来,是二女人拿了剪子出来剪的。”
郁青染看着他。荆雅彤就算再如何刁蛮,也不会敢在老太爷面前猖獗啊,那老太爷又是如何晓得荆雅彤是个无私霸道的人呢?
郁青染没理她,只是直直地看向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以下犯上,拖她下去。”
这聘礼都是登记入库了的,到时候还要从中挑一些,作为嫁奁的一部分带去荆家。因为荆家是做绸缎买卖的,以是绸缎布匹在聘礼中占的份额很重。不过话又说返来,库房普通都有人看管,钥匙也在卖力库房的婆子手里,旁的无关职员也进不去,除非有梅玥的令牌。
“荷姑,去请大伯母过来。”
她环顾了四周,只见阿谁带她去静香寺的小丫头绡儿站在角落里,自从翠环回府以后,荷姑便把绡儿调到这边来当了二等丫环。
郁青染见老太爷用完了早膳,这才合上书,把婚事的筹办环境简朴说了一遍。
郁梓华脸上有些难堪,坐在那儿不知说甚么。
郁青染嗤笑了一声,“我可不想弥补,相反,我还要闹大!”
“本来你们也是晓得端方的。大伯母立下的端方,是无令牌的无关职员不得擅自进入库房,这令牌在那边?你们有在大伯母那儿拿令牌吗?”
“甚么时候发明绸缎剪碎的?”
梅玥看了郁轩一眼,深出一口气,道:“我不想跟你争辩,库房统统人都去账房领了人为,自餬口路吧。”
郁梓华感激地看了一眼郁青染。
荷姑有些焦心,“我早把人叫来了,钥匙也在,都说不晓得人是如何出来的。”
老太爷伸手推开了她,沉下脸,“你们都当我病的要死了吗?窗户是我让兰儿开的。”
“女人,不会是大奶奶......”
那边,两个婆子被打的惊天喊地,一时之间,全部屋子闹哄哄的,抽泣声,告饶声不断于耳。
几个婆子都把脑袋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领头婆子想说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他们可没有人拿过令牌啊。
“你闭嘴!”郁轩对着梅玥喝道,“这就是你安排当差的人,如此无能之人,还留着何用!”
郁青染柳眉一皱,“早被骗差的是谁?换差的又是谁?”
两个婆子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染染,你晓得吗?我年青的时候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但别人去的早,没享过甚么福,留下一双后代,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一向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