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姑想反对，却没有开口，因为按理来讲，女人本就该叫这女人一声“母亲”的。
“是啊，你看你母亲也在劝你了。”
白芳芷点点头，“她的事儿我倒晓得一些，你且再细细跟我说一下。”
郁青染住在二房的院子，她小时候住过的房间里。主房因为好久没有人住，又是偶尔打扫，内里早就积满了灰尘，郁景就坐在郁青染隔壁的房间里，泡了壶热茶，看着下人忙繁忙碌地清算屋子。
郁景看着那丫头，话到嘴边，想了想又咽了归去。
丫头听了，一脸诚惶诚恐，差点儿要跪下去了，声音里还带着点儿哭腔，“那奴婢该如何说？求大奶奶指导。”
郁青染猜想这便是那郁景，当下就冷着脸退后了一步，微微服了服身子行了礼，一句话也没说。
郁景天然是晓得郁青染接办庄子的事儿的，实在他也是比较附和的，语气不由也就放软了，“爹才返来，你就不能多待几天吗？现在又不是农忙的时候，应当没甚么大不了的事儿吧。”
郁青染看也没看白芳芷，独自走回了屋。
“您是说三女人吧？她平时没住在府里，都住在庄子上养病呢。”
郁青染倒是不测，她还觉得梅玥早就安排了人来把这主房打扫了呢，没想到明天赋叫人来清算。
郁景皱着眉头走过来，对着说话的丫头喝道：“大胆，甚么白二奶奶，二奶奶就是二奶奶！”
直到过了午膳，人才从城外接回了府里，一进府就被带到了老太爷那儿。女子一起上用纱巾裹着脸，也不看清她的样貌，只留一双丹凤眼目不斜视，将世人核阅的目光全都视为无物。
丫头连宣称是，回身对白芳芷道：“白二奶奶，您这边请。”
郁景闻言，赶紧严峻地看着郁青染，问道：“染染，我是爹爹啊，你还记得我对不对？”
老太爷喝了口茶，才开口：“白芳芷？”
女子微微点头，规端方矩地行了礼，“芳芷给爹存候。”
郁景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儿子记得，儿子明白。”
梅玥眸子一怔，下认识地看向郁轩，公然见他面色一沉，还不待他开口，她便把丫头拉到一旁，低声道：“三女人的亲娘才是二奶奶，我们郁家的端方你都忘了？续弦哪能和原配比！”
白芳芷仿佛笑了一下，看向郁青染，“本来真的是你。”
梅玥没好气地戳了戳丫头的额头，“就叫她白二奶奶。”
荷姑瞥见郁景朝这边走来，一下就猜到了这面纱女子的身份，神采不由有些泛白，不晓得该说些甚么，这声“二奶奶”她是不管如何也叫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