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是有力回天了!
朱由检抛弃天子剑,寂然独坐半晌,命内侍传周皇后、袁贵妃和四个儿子到皇极殿,筹办分送外戚,同时又传旨令后宫诸位妃嫔、公主以及天启镇静后他杀。以免她们重蹈北宋灭亡时,宫廷贵女们全被金人关在“浣衣局”当妓丨女的悲惨复辙。
可现在该如何办呢?
东宫的寺人宫女跑的跑,躲的躲,早没影了,只要四十多岁的管事寺人李固没走,他年纪大又怯懦,抱着天总不会塌的幸运心机,到现在都还胆颤心惊的留在宫里,看太子暮气沉沉的也没一点好转的迹象,就蜷着身子在外殿打盹。
他睡得很香,涎水都沿着嘴角往下贱成了线,贼军轰了两天两夜的炮,轰得他整宿整宿不敢睡,已经实在困得不可了。
京师……
连点逃命的时候都尼玛的没给他留。
可现在李自成带着整整五十万豺狼把京师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这冒牌朱慈烺宿世不过是个年青的公事员,既无吕布之勇,也无诸葛之谋,更没甚么特异服从加持,他这个李贼的眼中刺、肉中钉,想要活着分开这个大包抄圈,的确就是痴心妄图!
朱慈烺坐起来。
可国门……
无数炮弹挟着刺耳的尖啸声,高速扭转着,以骇人的气势,砸在城墙上,激起大片的断木烂瓦和灰尘,紧接着墙后响起一片渗人的筋骨断折声音,官兵们血肉横飞,残肢乱舞,如细雾般的血雨腾腾,残破的尸身上鲜血狂涌,地上一片让人惨不忍睹的血红。
见太子已经大好,王承恩也没多问甚么,传了天子口谕,说要把他送到国丈嘉定伯家中暂避,请他快去。
总不能呆坐着等死吧……
他带着两名锦衣卫将军,仓促赶往太子东宫。
别人穿过来起码有个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小媳妇或者童养媳甚么的,本身穿过来,别说媳妇了,连活不活得下去都是个很大的题目……
崇祯帝阴骜的斜睨了他一眼,俄然抽出天子剑,将他当胸刺了个对穿,看着面前人不敢置信的疲劳倒地,嘲笑连连:“我大明自太祖建国以来,反面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称臣,不纳币,不投降,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你个懦夫竟然胆敢劝我朱由检投降!找——死!”
要不要这么玩我啊!
他弯着背一溜小跑进内殿,来到床前翻开帐幔,发明一向昏倒不醒的太子竟然两眼瞪得大大的。
“呯~呯~”
仿佛在印证他的设法般,耳边本来忽远忽近的嗡嗡霹雷声,俄然非常清楚起来,同时,浓烈的硝烟味刚强的往他鼻腔钻,空中仿佛也在跟着不住震惊,仿佛天要塌了般……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汗青上亲手把本身绑了送给李自成的,不恰是这位远亲的外祖父么?
真是倒了八辈子大血霉啊!
都丽堂皇的寝殿仿若进了贼,家具物什东倒西歪,乱成一团。
朱慈烺急得抓心抓肺的挠桌子,俄然听到有人出去,赶紧翻回床上直挺挺躺下了。
血腥味、硝烟味充满鼻端,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国丈周奎!
朱慈烺眸子子一转,笑了,笑得特诚心,特夷易近人,整整暴露了八颗白生生的牙:“晓得了,你们先去内里候着吧,我内急。”
他红着眼困兽般大吼一声,一把折断深深没在肩甲里的箭杆,顾不得伤口鲜血长流,下城楼跳上马,领着人往午门方向奔驰而去。
太子昨日上阵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