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前些日子有一大笔银子进了他的钱庄，那可不是一笔小钱，他做得很标致，帐面上一点题目也不看出来，之前孤倒是小瞧了他，你的儿子都不错。”文宗帝笑说，“仲德啊，那笔钱，是谁给他的？”
“都是旧事了，到了我们这把年纪，还谈风月，未免好笑。孤请你看个景儿，如何？”
“别这么严厉嘛，孤也只是随口一说，来来来，喝茶。”文宗帝推了一下茶盏，“纪知遥这个孩子呢，命苦，祖父与父亲都为大襄战死，孤看着心疼啊，给他封了爵位，你不会活力吧？毕竟这大襄有世袭爵位的，也就你，晋亲王，和他了，他年纪悄悄就与你和吕良瀚并尊高位，听着是有点风头太盛了。”
温仲德低头：“犬子那点小本领，能入陛下的眼，是他的幸运。”
文宗帝翻开律典第一页，上面端端方正地写一排大字：“瞧瞧，瞧瞧这写的甚么，天子犯法，与百姓同罪。那你这个侯爷，也应当差未几吧？总不好说，你比天子还特别，对不对？”
可他的心都沉到了谷底，文宗帝也一定将统统的名字都念完。
“天下第一富，是国库，是陛下的皇商字号‘玖’字号，犬子不敢担此盛名。”
为了此事，他该哑忍了多少年呢？
“晚了啊仲德，你的人，孤要，你的钱，孤也要，你的算盘，就别打了。”文宗帝笑眼看着温仲德，“孤乃天子，岂可受人勒迫？有一回这般的热诚已是毕生之耻，你还想来第二回？妄动朝堂根底，你其罪该当如何，翻翻郑闯写的这些律典提案？你总说你是忠臣，不若身先士卒一回，先帮孤尝尝这律典合分歧适？”
皇后病危，欲召太子回京侍疾，就是这个机会。
“说得好，孤最喜好听你说这些标致大话了，说得孤内心熨帖舒坦。”文宗帝又笑，“那孤上回想让温西陵将钱交出来，你如何又不肯？仲德，你不要老是如此说一套，做一套嘛，孤都让你弄胡涂了。”
“倒也不必，商户嘛，老是如此，无奸不商对不对？孤是当天子的，不成寒了这些商户的心，睁只眼闭只眼的，差未几就算了。”
文宗帝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老臣这把老骨头，愿听陛下调派。”
靖远侯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悄悄地呼出来，文宗帝这是来算总帐了。
“你刚才还说，孤是天子，孤说甚么，就是甚么，如何转头就把话咽归去了呢？”文宗帝笑问。
“臣必会为皇后寻来绝世名医，以求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臣不敢！”温仲德起家，拱手赔罪。
“仲德，这么多年畴昔，你还是没有放下过。”
“诶，坐下坐下。”文宗帝虚虚地抬了动手，让温仲德坐回椅中，“不过是闲谈，别这么严峻，老是施礼。”
靖远侯接过书，翻了两下，却一个字也没有看出来。
文宗帝的神采沉下去，“你怨孤？”
“若真如此，老臣归去必然严加管束，着令他补齐赋税，再向陛下请罪。”
“纪将军功名盖世，当有此殊荣，臣岂会不满？”
纪知遥回军中是个幌子，去缉捕陈文这般旧属，另有温北川的门客，才是真。
“臣断不会拿女儿的毕生之事，开如许的打趣！”
“不错，厥后臣熟谙了陈文，他教了我世上有一种亭子叫自雨亭，雨日敛水，常日雨水如帘从侧处垂落，是个妙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