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几次了几次后,顾清临才压下那堵在喉咙里的梗痛,更将那深深的恨意压在了心中。
不过斯须的工夫,顾清临的额头上已经布上一层盗汗,搭在腿上的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被他这般尽是戾气地冷眼一看,裴豪杰并未做多余的神采,但心中却更加地果断了,早早分开这是非之地的动机。
轩帝收回目光轻扫了一眼皇后,对此不置可否,鼻腔中收回一声轻哼,便收回了目光,且全部身材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中。
期间皇后娘娘稀有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轩帝抬手表示了下去。
似是鹰爪一样的五指轻而易举地便透过那一层薄薄的衣料,直接刺破腿上那一层皮肉。
边说着边躬身施礼,始终挎着红木药箱的裴太医,在回身后不由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盗汗,同时皱紧眉头轻叹了一声。
“是、是。皇后娘娘,老臣这就为玥王殿下诊治。”
而他们这些痴愚之人,都一步一步的,走进了轩帝早就埋伏好的圈套中。
平复气味后,顾清临用仍旧有些颤栗的指尖理了理锦袍下摆,随后行动安闲境地列席位。
裴豪杰略微皱着眉头,眸子转了转,略一思忖后便开口安慰道:“殿下,还请殿下让老臣为您措置一下伤口,不然皇后娘娘和陛下也是要担忧的。”
可陛下这般大发雷霆脱手伤了皇子的事情,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遭,可见陛下当真是气急了。以是才会这般的不顾及场合。
这差事更加的不好当了,前两日产生的事情已经闹得全部太病院民气惶惑,他这把年事,也到了能够保养天年的时候了。
正站在殿中有些无所适从的裴豪杰听到皇后娘娘这声号令后,下认识地便去看轩帝的神采,当他见到轩帝并未开口禁止时,才连连点头应道。
先是瑾瑜王殿下,现在又是玥王殿下,看来这安稳多年的金陵,当真是要变天了啊!
裴豪杰便措置伤口,便在心中暗叹,这天家父子一个比一个难以捉摸,他可当真是老了,竟连测度陛下和殿下们的心机都淡了。
难不成轩帝还当真想要对叶大人动用刑法,让他屈打成招?
哈哈,难怪下中午轩帝还曾表示他尽快去大理寺上任。
顾清临摇摆动手中的酒杯,半挑着眉毛一副轻浮浪荡公子的模样看着叶婉茹,搭在腿上的左手一下一下百无聊赖地捻着指尖。
若猜想成真,那么彻夜他们这些人便都是推手,且都是轩帝手中的棋子,轩帝已经算好了每一步每一招。
闵柏淳额头上的血污一点一点被撤除,额角上薄薄的一层皮肉上已经皮开肉绽,裴豪杰眼神不由地闪了闪。
毕竟繁华繁华也要有命享用才行,不是吗?
“嗬!”
“陛下,依臣之见瑞兽雪虎已然被抬到殿中,本日在坐的又有浩繁我大耀国的青年才俊,何不就观瞻雪虎之时让大师作画赋诗?”
心中不无鄙夷地鄙弃了一声。也不晓得轩帝是真夺目还是在装胡涂,如果闵柏淳为七殿下特地酿制的梅子酒当真有题目,他又如何会有胆量拿进这大殿中。
猛地,顾清临双眉一凝,莫非是轩帝在成心地迟延时候?且叶大人自从被请进宫过了合德门今后,他们便分道扬镳。
看来玥王殿下所犯之事并不小啊!
直挺挺地跪在那边的玥王殿下闵柏淳冷冷地看了一眼裴豪杰,口中轻笑一声,便似是怠倦不已地闭上了眼睛。
温馨了好久的大殿上又响起了一片丝竹之声,一名身穿银色软甲身披大红披风、手中持着矛和盾的舞姬徐行踏进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