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百姓们歌颂,即便万千山川未曾走过,可这万千的山川也早已经便藏于陛下心中。是以在臣妾看来,游历与否,便也不那么首要了。”
皇后娘娘听到轩帝这话,眼中盈盈的泪光更加的畅旺,似是一泓浅浅的湖水,清楚地映照出轩帝竭诚的脸。
看来陛下心中约莫已经有了所属意的太子人选,再等两年,莫非当真是老七?若不然为何还要再等两年?
且今后朝堂之上如果再有个风吹草动,那么有叶大人这个前车之鉴在,别人必然不会做他想,这一盆脏水也会率先便泼向叶大人。
这两年一过,七殿下便已经有十六岁,而如果陛下真有此意,这两年间将七殿下带在身边教诲,想必也定然不会比他的几位兄长不如。
听到皇后说他有鹤产生出时,轩帝的眼中闪过震惊和难以置信,眼底更是有丝丝的惊骇弥上。
但是这两年中朝中的臣子们又岂会不蠢蠢欲动?陛下又有何掌控,能一力弹压上书请封储君的朝臣们?
这个她闭着眼便可描画出模样的男人,是她非常熟谙的,但现在她却发觉更加的陌生。
若今后都只能是奸臣当道,那已在这片地盘上存活了数百年的大耀国又将何去何从?
说着,轩帝伸手握住了皇后搭在膝上的双手,触手微凉的感受,让轩帝眉心微微隆起,而后看了一眼高博。
毕竟这很多年来,被诬告至此又惨遭私刑的臣子是史无前例的,他日又有那个敢再直言进谏?
轩帝眼中现出些许神驰的目光来,又带着几分感慨难过,涓滴不见方才说到叶洵时的横眉瞋目模样。
还是,这不过是陛下的又一个声东击西?
但如果将来真是七殿下在朝,只怕这皇权毕竟会旁落。
那她又是甚么?是罪妇、还是贤后?
陌生到她不晓得如许的一张面孔下究竟掩蔽的是人还是妖魔,不晓得他那颗跳动的心是否还炽热,更不晓得他所言每一句,可曾有过一句是肺腑之言、抑或是至心之言。
身为一国以后,没有起到规劝的感化,她又有何颜面葬于皇陵当中?
若不是心中期冀全无,又如何会挑选以死明志这类极度的别例啊!那么新鲜的一条性命,就那样血溅当场。
“心中实在是有些哀痛。”
皇后娘娘语气有些哽噎,但被轩帝握在手内心的手却久久也未回暖。
而方才走出数步的高博闻声轩帝这话时,脚下的法度微微一顿,而后便若无其事的分开。
现在的陛下让她看不到一丝的但愿,她只能将但愿依托在最中意的皇儿身上,可陛下已经容不得皇儿,更容不得拥戴皇儿的臣子。
本日各种是非因,都会成为他日的如是果。
名誉受损、又惨遭私刑,这对叶大人来讲是多沉重的打击?
说着皇后娘娘将落在轩帝颈间的目光落在了轩帝的脸上,带着哀痛的眼中垂垂有水光漫上。
不知那样滚烫的鲜血除了渐突变冷凝固以外,可曾有烫伤那些奸臣的眼,又可曾在陛下的心中留下过一道烙印!
“呵呵,梓童多虑了,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循环。何况梓童容颜未变,朕固然是老了,可朕的皇儿们个个都长大了。”
但紧随厥后,轩帝便将这类种情感敛到了眼底,紧绷的脸上也显出几丝略显生硬的笑来。
“等再过两年,皇儿们足以担起这份任务时,朕便立下太子,也将身上的担子卸下。届时,朕陪你游历这大耀国的万千山川可好?”
而陛下,只不太轻飘飘的解释一句,便可将他肃除异己的私心袒护,背负这统统的也始终都是忠耿之臣,又何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