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要让他绝望了,他闵柏衍不求流芳百世,只求无愧于心、无愧于民、无愧于己。
今后,他不在是他的父,只是高高在上的皇。
如果说陛下所择选出来的太子人选真的是一名贤达之人,那他闵柏衍会对阿谁位子不动一丝一毫的心机,乃至会帮忙他登上其位。
“是。”亲卫垂下视线对着木箱子嘶哑着应了一声,随后便大马到步队的火线。
一块鸽卵大小暗红色的血块跟着这声干呕被吐出在掌心中,鲜红的血带着烫人的温度顺着指缝躺了下来。
手都搭在腰间的佩剑上,很有些如临大敌的模样。
除非他能对百姓的存亡视而不见。
闵柏衍一手捂在胸口上,一手紧紧的捂在嘴上,不让本身收回太大的响动,但这股疼痛还是让他小幅度的挣动了几下。
“咳!咳!”闵柏衍手捂在嘴上压抑着咳嗽声,一丝暗红的血迹顺着指缝缓缓流淌,顺动手背蜿蜒盘曲的滑落近衣袖当中。
但现在他竟然为了保命要藏身于这三尺不见天日的木箱当中,如果恒毅还在,必然会讽刺于他,笑他这般的狼狈不堪。
众亲卫听闻这话不约而同地皱了一下眉头,便都心知肚明,必然是王爷的状况又有减轻,以是才会把三天说成了两天。
除非他能疏忽那枉死的英魂飘零在地府以外。
男人汉大丈夫顶天登时,生,当无愧于所爱所惜之人,死,当无愧于家国百姓!
“呕!”狠恶咳嗽过的闵柏衍喉咙里和口中伸展着一股浓厚滚烫的血腥味,忍不住干呕一声。
浓厚的眉毛刹时拧紧在一起,亲卫焦心的低喊一声。“王爷!”
再听到亲卫禀报时有那么一刹时他想要不顾统统的冲到父皇面前去问一问,问一问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轩帝,他到底想要干甚么!
迫于时势他会做出窜改,但初心却终不会忘、终不能忘、也终不敢忘。
亲兵一甩手中长长的鞭子,在半空中打响了一声宏亮的响鞭。
“无大碍,气急攻心,加快脚程赶路吧,只要到了封地当中才气临时无忧。”闵柏衍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冷冽,有些发闷的从裂缝中传了出来。
他并不是贪恐怕死之辈,但他不肯就这般不明不白的丢掉性命,不肯成为父皇手中的钓饵,更不肯死在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手中。
侧躺着的闵柏衍双眼半眯半睁着,透过那些微的光芒失神的看着木箱壁。
如果有人前来暗害,那就必然会选在这里动手,毕竟居高临下本就占有着绝对的地理上风。
容不得他畏缩半步。
穿戴一身玄色劲装的闵柏衍正伸直着躺在一个长约三尺的巨大木箱中,箱盖被支起一道一指宽的裂缝,木箱在马车上跟着不平的山路颠簸起伏。
这一行镖队出了城门以后避开了宽广的官道,而是行进了山林当中。
亲卫从怀中取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瓷瓶递到闵柏衍手中,微微俯身的一刹时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窜入鼻息。
在亲卫队长一行人分开后不久,一交运送着数个沉重木箱的镖队也从堆栈分开。
“兄弟们都加把劲,别太懒惰了,本就因为大水担搁了,两日内如果再赶不到,只怕这趟镖的银钱要被扣掉一半。”
而另一方亲卫队长那边一起安然的驶过了间隔不远的这两座城镇,目睹着火线呈现一道挡住视野的山梁时,世人便有些紧绷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亲卫眼中划过一道腾腾的肝火,攥着缰绳的手狠狠的一握,泛白的骨节和指尖在明示着他一样怒极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