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摇吸气,指端的刺痛令她眸光刹时腐败,她下认识的缩了缩,这个行动刚做了一半,一向凝睇着她的元昭诩俄然掉开眸光,伸手一抄将她抄起,一折身已经飞了出去。
低而文雅的声音,带着笑意响在耳侧,孟扶摇欣喜的展开眼。
刚要行动,不防元昭诩俄然飞足一踢,生生将阵眼那棵巨树踢断,偌大的树拔地而起直飞而去,吼怒声里一阵机簧卡动轧轧作响,嗡的一声轻响,仿佛地底俄然飞起一丛麋集的蜜蜂,又或是堆积的树叶被飓风卷起,乌压压一片顷刻卷地而来。
她转了转头,想从元昭诩怀里下来,冷不防元昭诩手指一按将她按下,低低道,“别动。”
元昭诩似笑非笑,抬袖一掷,底下人齐齐跳开,却甚么都没瞥见,随即便听半空一声长笑,两道黑影惊鸿般电射而去,在长空雨幕中划出一道凝而不散的玄色雨线,所经之处树叶激飞,树木齐齐向两边分开,空中的积土被阴柔而又庞大的真力卷起,四散飞溅,咔嚓咔嚓之声连响,箭折地裂,水涌火熄,白木大阵以后的其他黑水黄土烈火青金四阵,顷刻间齐齐被破。
他语气里笑意轻松,孟扶摇的角度看不见他的神情,见他没有非常,倒也心安,只是不知为何,听着他漫不在乎的语气,突又生起淡淡难过。
话音未落,火线五丈开外俄然呈现无数玄色人影,在雨中持弓搭箭严阵以待,抢先一人远远瞥见人影,当即空弦急弹,弹出嗡声悠长若吟,在一道明若炊火的闪电中拔地而起,随即,一丛草木俄然齐齐倒伏,现出一方空位,空位后是十余株树,上半截荫翠仍旧,下半截却被剥去,暴露白惨惨的树身。
仿佛,于无声处听惊雷。
巨木全倒,匕首弹落,元昭诩衣袖一振,带着孟扶摇直飞而起,虚空蹈步如踏飞云,一步便踏上了最高一株树的树端,大片大片的雨水被他浑身活动的真气激飞而起,他飞越长空的身姿直似神仙中人。
这,这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