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粮站按八分钱一斤回收稻谷,而赵同五卖出去是两毛五一斤,中间有一毛七分钱的差价。
听他这么说,赵同五没打岔,领他进屋。
姚祺年的十二块五还剩十一块。
还是姚四海解了围,把家里娘们全支开:“娃他妈,去给年娃子下碗面条,大姐,你去烧柴禾。芳芳,快写功课去,大人说话,小孩少掺杂。”
再加上稻谷脱壳费,雇车费,起码还要花五到七块钱。
赵同五要两千斤脱了壳的大米,姚祺年起码得回收两千两百斤稻谷,按一毛钱一斤的价回收的话,就要两百多块本钱。
赵同五咬咬牙,拍案叫定:“成,两毛就两毛!年底之前,先给我转两千斤。”
一根烟的工夫,赵同五也冷静算过账了。
究竟上,他的糙米还是以两毛一分钱的价从外省转来的,姚祺年给他开价一毛九,他已经算挣到,何况泾河县的大米成色可比糙米要好太多。
仿佛猜出贰心中所想,姚祺年道:“过年之前,我会过来一趟,带你去我故乡看看,你再交定钱也不晚。”
姚四海没说话,进屋里半晌,等再出来,手里多了个破瓦罐,他的统统积储都在这破瓦罐里。
等他说完,姚四海跟姚祺田都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姚四海才道:“年娃子,咱家现在连一百块都拿不出来啊。”
赵同五转转眸子子,抬高声道:“大兄弟,我有个要求,江北市你只供我一家,别家不能再供。”
老太太话音才落,从屋里出来个面庞周正的男人,叫赵同五,约莫三十出头,瞧了眼姚祺年:“大兄弟,你想买啥?大米,强大粉,玉米面,红薯干,咱家都有。”
赵同五越想越气,干脆把麻袋一绑,不卖了!
姚祺年就等他这句话,立马道:“我给你送,代价好筹议。”
要晓得,投机倒把但是会下狱的罪,只不过上头政策一变再变,南边很多本地都会已经放宽了政策,以是胆小的还是在偷偷摸摸做买卖。
姚祺年没给他机遇,直接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出了这个门,我不会去公安局胡说,江北市也不止你一家暗里买卖,我再去别处转转。”
姚祺年必必要包管赵同五能挣到钱,还要让本身赢利,那么一斤稻谷的订价只能在九分钱到两毛四分钱之间。
姚祺田俄然脸红起来,磕磕巴巴道:“估、估计有三十多。”
赵同五忍不住皱眉,仿佛想压价。
听这话,姚祺年就晓得有戏,在脑中敏捷算了笔账。
等他赶到时,林徒弟已经在等,见他两口空空,奇道:“大兄弟,甚么都没买呐。”
老太太没多想,点头道:“在,在!”
固然姚四海平时未几言多语,但这个家还是他做主,王乃云肚里就是揣了百个疑问,也没再说话,顺道把大媳妇和小闺女全喊走。
“没挨欺负吧?”
“你这米不可,满是糙米粒。”
不大的院里,头发斑白的老太太在水管前淘米洗菜,瞧见姚祺年,她客气的号召一声,笑道:“来买粮啊。”
说完,她扬声呼喊儿子:“小五,快出来,有人来咱家看粮!”
不管甚么时候,都是撑死胆小的,饿死怯懦的,总有人拿命在赌。
他这话,无疑是戳中了赵同五的肺管子,赵同五神采差起来,说话语气也不如何好:“大兄弟,我这米糙,粮油店的比我还糙,嫌差啊,嫌差你去粮油店买!”
“剩下的三百块等米送来了再补齐。”
姚祺年笑笑,也不客气:“那就两毛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