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半书》写到第二卷,这一卷统统的篇名,都来自于唐诗。
草木,草木。
我遥遥瞥见,在青涩的初春,少年打马走过江南,杏花与芳草都在烟雨中泼墨成画;
有段时候字体拟人很风行,实在我也一向感觉,男人与书法很像。
草木之心,如有人道;草草本心,恰如民气。美人是否会来攀折?且由他去罢。
君子是楷书。千百年来中国传统君子的特质,仿佛都能在楷书中得以勾画形貌。他刚正平直,光彩内敛,一笔一划端庄美好。
而夏季到临,离离原上的衰草被一把野火燃烧,四时荣枯,人生宠辱,永不断步。男儿流血的伤口涂抹在哪一树陈腐虬曲的枝头化成梅花?而最后一滴热血,又落在谁的眉间和心头,点成永久不忘的朱砂?
那是心上的诗篇。
在汗水与血水一齐流过刀背的隆冬,漠北的胡杨树正在风沙里发展;
盛唐诗歌浩如烟海,有四万八千九百多首,李白的明月蜀道,白居易的青衫琵琶,岑参的瀚海阑干,王维的桃源空山……比之大唐的国土更加宽广无垠。因而在本卷里,大师会看到很多熟谙的唐诗篇名。然后,题目就来了,发掘机……哦不,唐诗到底哪家强?
他仿佛不能归类为此中任何一种,这类奇特的“字体”,非隶非楷,因而就临时借用板桥先生的“半书”来描述好了。
文人是瘦金体。清癯孤傲的文人,将本身淬炼得薄而深,像刀锋一样纤秀凛冽,从而切开究竟的肌肤,尝到真谛的血液。或许,思惟的利刃不时刺破繁华的糊口与他的颈椎,偶然疼到没法入眠、没法动笔。而灵感恰在这时醒来,就像险峭的两山之间一线裂缝,从峭壁而来,因为逼仄,以是无声锋利。
实在张九龄这小我物在汗青上的名声是比较平淡的,作为宰相,他的名誉不及很多名臣;作为墨客,他的影响远不及李、杜,但恰好是他的《感遇》,被列为唐诗三百之首。一千多年前的墨客宰相,悠然写下如许的诗句: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我看到半人高的蓬蒿在仰天长笑,我看到千树万树的梨花倒映着春水,我看到古木参天的苍山雨痕,我看到通往桃源的石阶上落英缤纷;我看到唐时的少年,在灵魂的边境上耕作,在三月的水边收成――章台的垂柳青青如旧,巴山的夜雨涨满秋池,相思的红豆落地成诗。水流带不走,千年光阴也带不走,盛唐华章留给我们的,岂止是一些草木芳香?
感激光阴与你们,让我最后灵感的火花一笔笔勾画成画。
在脍炙人丁的《唐诗三百首》里,第一篇是张九龄的《感遇》。
总有些东西,始终保存于汗青的河道,也在你我的心头。
那么我们的配角呢?
李惟七
荡子是行书。他萧洒安闲,才情活动,至性至情,既不会草率难认伤民气,也不会松散端方而至于无趣,风骚意境误过多少红颜?
愿你心上的草原有胡想驰骋,愿你心中的季候万物生。
游侠是草书。我行我素的草书,是非对错都不如自在地誊写来得首要。
你总会为一些梦而幼年浮滑,总会为一些欲望奋不顾身,总会为一些夸姣心甘甘心,总会为一些人红了眼眶。总有相知的人,相遇在最好的光阴。
一年时候仓促畴昔,与生肖卷一样,草木卷或许仍会与你相逢在金秋。客岁《浮云半书》出版以后,获得大师的支撑,得以数次加印,这里一并感激读者们、编辑们与统统事情职员,以及一向来和顺包涵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