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浮云半书(全集) > 第5章 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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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能故意跳吗?”将军声音降落,解开了她的穴道,表示她过来。齐硕把手放在玉像的心口,像被烫到般敏捷缩返来!

她远远地看着,看着将军掰开逝者的手,内里是一朵已经干枯的花,花瓣染了血,别有一种艳色惊心。

“那可不可。”

在她满心纠结时,几人已经走到了阁房。

他的确受了伤,但远远不如她想像的伤得重。他的确几次吐血,但那或许只是因为……悲伤。

她正在想此人另有没有得救,对方的眼睛俄然展开了:“你叫齐硕?”少女一怔,只听他接着说:“你的名字必然是来自《诗》。”

引子

“你放心。”年青男人穿戴倒是很有书卷气,右眼下有一颗泪痣,让本来浅显无奇的面孔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但若不细看那颗痣,便只会感觉他一双乌黑的眼睛就像圆润的算盘珠子,贩子气质闪现无遗,奸商而可亲。

将军?

“长了个子,却没有长记性。”张九龄的声音明显衰弱得很,却清楚而有力量,“你不听我的,还是来了楚地。”

这位妙龄少女却算不得淑女,因为她还是位君子——梁上君子。

“诗经里有一篇,”将军当真地说:“《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黍’,就是阿谁胖老鼠的硕吧?”

他随即拿起一本账簿,声音亲热:“你可晓得,我这些年除了运营玉器铺子,还做甚么买卖?”在玉器铺的账簿上面,压着另一本更厚的账簿,杜掌柜把那本账簿翻开,满纸朱红:“我的货色,是‘奥妙’。那是极伤害的货色——特别对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来讲。看看,你替我清除了多少人……越是看上去没出缺点的东西,越是有致命的缺点,在人眼不能及的处所。人也一样。”

“连皇上也听信了几分,我因为这莫须有的欺君之罪,垂垂落空了皇上的信赖。

“这就是你的挑选?”来的人是杜掌柜,星空下他的身影难以刻画,仿佛半身修罗,半身佛陀,“这么多年,你一点也没有变。”

那是岭南梅关古道的七角梅,色彩枯且脆,像是存放了多年仍然有残香的影象。

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大明宫覆盖在一片薄雾的晨光中。

张九龄是着名的美女人,又仿佛格外获得光阴的顾恤,哪怕是沉重的朝务压身,两鬓染上霜华,他的身姿仍然笔挺,眼睛暖和常带浅笑,看上去的确要比同龄人要年青很多。曾有一次琼林宴,一名莽撞的新科进士远远瞥见宰相大人侧影,竟将他误认成了一同落第的同窗,一时传为笑谈。

趁着孩童们清算的空地,将军见张九龄神采不太好,便把他扶到中间坐下:“教员,这些孩子都是你在荆州上任以后收留的?”

几缕冷风缠绵在荆州古城的星夜,齐硕悄悄跟着张九龄和将军,看着师生二人上了粗陋的马车,驱车赶到一处偏僻的农庄。

“我要桂花糖!”

直到它捡到那块玉,从少年御史身上偷来的那块玉。

那是一尊惟妙惟肖的美女,竟与真人普通大小,也与真人普通形状!

“张叔叔,你如何三天都不来看我们?你给我们带了甚么好吃的?”

“甚么新家?”

齐硕想奉告他们,不管拿多少东西,都没法禁止那支离弦的箭。

“唉,每次不听教员的话,仿佛就会让事情变得费事啊。”将军满不在乎地说,鲜血从他的额头流下,把本来俊美的面孔糊得乱七八糟,“教员让我做京官,我恰好要去边陲;教员让我从文,我偏要习武;教员写信让我不要来楚地,我恰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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