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大笑道：“大家都想做天子，可对于大多数人来讲，一定都想做明君，更多的还是想做一个酒池肉林的昏君才是。”
谢思低头嗯了一声。
谢思问道：“就算是当了天子也不可？”
谢思点头道：“十里秦淮，美人无数，我算哪门子才子。”
方璇是方氏正房嫡女，作为儿子的萧煜也能算是半个方家人，在方家本族几近被灭尽的环境下，萧煜若要说这座宅邸是本身的，也无不成。不过此时的环境倒是，萧煜这半个宅邸仆人对于这座老宅完整陌生，反而是作为外人的谢思对此非常熟谙，领着萧煜穿堂过廊，将方氏老宅走了大半。
萧煜愣了一下，没有正面回报答思，而是转而说道：“谢女人与我见过的其他世家女子倒是大不一样，能教出谢女人如许的女子，谢先生被称作江左第一人，公然名不虚传。”
萧煜安静道：“残花不堪风雨，人如花落。”
听惯了谢公义的“大逆不道”之言，对于萧煜所说，谢思只是一笑而过，也不知是附和还是不屑辩论。
男人恰是萧煜，而女子天然就是谢思，谢思接着说道：“王爷此次如何没有让曲都尉伴随？”
萧煜淡笑道：“一群风尘女子怎能与谢女人相较？”
萧煜抖了抖一向披在身上的蓑衣，洒出无数藐小水滴，水滴悬而不落，环抱在他的四周。
萧煜将视野从天空上收回，按住蓑衣下的破阵子剑柄，朝正堂大步行去。
萧煜俄然昂首朝正堂看了一眼，然后扯住谢思的袖口，虚手一引，轻描淡写地将她丢出方宅，而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谢女人径直落在秦淮河面的乌蓬小舟上，毫发无损。
清风微微，拂过秦淮河面，泛动起圈圈波纹。河面上游船交叉，既有张灯结彩的楼船画舫，也有寥寥数人的乌蓬小舟。
萧煜伸开双手，往前一推。这些水滴化作一阵箭雨，朝着正堂方向激射而去。不过未等这波剑雨靠近正堂，就已经烟消云散。因为天空中落下的雨丝不知何时已经化作道道烟雨之剑，泯没了萧煜的水箭，然后又朝他当头落下。
谢思反问道：“都是女子，只因家世出身分歧，就不成相较，本日是这些磨难女子不能与我相较，那今后我如果碰到公主贵妃，岂不是也不成相较？”
萧煜把手中花伞交到谢思手中，然后从她手中接过阿谁木盒，从中拿出香烛，在正堂前摆好，为方氏死去的满门上一炷香。
到了方家的船埠，萧煜将船泊岸，先一步跳下船后朝谢思伸出左手。谢思先将手中纸伞交给萧煜，然后一手提着一个紫檀木盒，一手握住萧煜伸过来的左手，从船上谨慎跳下。
在先前推出一波水箭后，萧煜已经伸手摘下头上的斗笠，此时刚好抬头望向从天而降的雨剑，深吸一口气。
萧煜也没有沉思，淡淡说道：“我小时候听母亲提及过，在后园本有一片好大的海棠，每逢春末时，红艳如斑斓铺地，东风一过，漫天飞舞似花雨，是可贵的美景。”
天灰蒙蒙的，精密雨丝悄悄飘洒，一对男女乘着小舟划开水波和雨幕，沿着秦淮河逆流而下。女子撑着一把绣花油纸伞，粉饰住了本身的面庞，坐在船头，在她身后不远处是一名戴着斗笠的男人，披着蓑衣，双手撑篙把握着小舟行在雨中的秦淮河上。
谢思苦笑道：“以是你就要不竭往上爬，一向爬到山顶再也不会掉下去为止？”
走进方府的正堂，萧煜负着双手四下打量，没有说话，倒是谢思开口道：“当年方阁老每次回籍祭祖，父亲都要来拜见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