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副斑斓画卷在他身前缓缓展开。
面对一个道术坊和两位清闲神仙,傅先生仍旧是不急不躁,两鬓微霜的白发随风飘荡,说不清的風流超脱。
萧煜没有来得及感受天人顶峰的各种奥妙,悄悄闭上眼,脸庞上五色光彩缭绕流转,举起双手,如同在心魔的吵嘴天下中那般,法天象地。
有骑龙下山的掌教真人紫尘,有乘剑出海的大剑仙上官仙尘,有高坐莲台讲经说法的白眉老衲牧观,有端坐王座持仗的白发黑袍老者刁殷,有掐指测算天机的青尘大真人,有跃马扬鞭的后建大将军慕容燕,有受万千信徒供奉贵为一国之师的金刚寺主持八目,有手持书卷登高而望的横渠先生张载,另有高居庙堂的萧烈。
萧煜在第六道天雷还未落下的间隙中,猖獗汲取着六合元气,几息之间,身躯已有二十丈。
恰是现在的天下十人。
说罢,他五指伸开,月辉满盈,即便不远处有天雷压顶,也没法袒护这轮明月的光彩。
杜明师一拂袖,整座道术坊的阵法制止全开,一时候只见各色光彩流转,几人脚下元气翻滚,有溪尘和他杜明师坐镇道术坊,就时面对大剑仙上官仙尘也可抵挡一二。
躲无可躲,防不堪防,若非他的体格兼具道魔佛三家之长,恐怕此时已然身故,化作飞灰。即便如此,萧煜也被伤及心肺,气机不成制止的衰弱下去。
在第三道天雷之下无缺无损的天人身,此时分裂出一条庞大伤口,一束紫色雷光横贯此中,不见血肉。
撤除被傅先生抹去的那道天雷,萧煜前后以庶人剑、天人相、天人之身、天魔遗留,或摧破、或抵挡、或硬抗四道天雷,此时面对最后一道天雷,终究开端动用本身的保命手腕之一。
第四道天雷是消逝无形了,但天劫又岂是别人能够代受的?果不其然,黑云滚滚之间,第五道天雷炸落的同时,云海中又生出一道新的天雷。
此时的萧煜看上去就像是被天上神仙扯下一支雷霆长矛,钉入他的胸口,矛尖已经透胸而过,但矛身却还卡在伤口中。
这一刻,不但是溪尘感到惊奇,就是傅先生也朝萧煜看去。
傅尘呵呵笑道:“可惜大师兄不在此处。”
天玑一脉的镇脉之宝,天玑钩。
溪尘面无神采说道:“天玑峰主溪尘鄙人,尊奉掌教真人谕令,助萧煜度过天人灾害,不敢懒惰,如果傅尘师弟你执意脱手,那贫道也只好冒死一搏了。”
画卷上分为上中下三榜,此中中下两榜只是密密麻麻地记录满了诸多人名,而上榜倒是凝集出一个个仿佛真人的身影。
如果前几道天雷都是堂堂正正的剑客,那么这第五道天雷就是凶险诡秘的刺客,无所不消其极,即便是不能轰杀萧煜,也要让萧煜重伤,难以对付同时而来的人劫。
他伸出一手,在身前抹过。
萧煜捏碎手中天雷,没有甚么停顿和踌躇,缓缓升上天空。
与此同时,杜明师手中呈现一柄拂尘,悄悄一摆,道:“无量天尊。”
溪尘怒声道:“傅尘,你休要得寸进尺,莫非你还想尝尝当年被大师兄挂在峰顶受天风之苦的滋味?”
以消减部分寿命和如此庞大的六合元气为代价,换来的成果是,萧煜方才踏足天人,境地就已然爬升至天人顶峰状况。
身为阵法中枢的杜明师周身紫气环绕,在全部江南道门的秘闻鞭策下,竟是一步迈过门槛,临时踏入了清闲神瑶池地。
傅先生笑道:“每当有人登临此榜,就会在冥冥当中有一分气数依托于此中,萧煜只是汲取了五个小辈的气数,就能化去天魔崩溃的反噬,溪尘师兄,你说我如果汲取这天下十人的一分气数,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