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一道人影在曲苍的引领下走入大帐,披着大氅,看不清面庞。
萧煜伸脱手道:“慕容先生请坐。”
人影落座,翻开首上的兜帽,暴露一张中年人面庞,恰是慕容家的当代就爱祝慕容渊。
慕容渊也不矫情,沉声道:“既然如此,老夫便直言了,天下如棋局,明公是弈棋人,老夫及身后的这些所谓世家高阀是观棋下注的赌客,想要赚的盆满钵满,就要在棋盘上的胜负分出之前下注才行,如果分出胜负以后再想下注,农户就要不依了,以是此次老夫来明公这边,实在是来下注的。”
萧煜略微考虑,没有立即给出答复。
徐鸿儒握起双拳,身形高高跃起,几近同时,微尘以双指作剑,朝着徐鸿儒一点,指尖喷吐出一口剑气,凌厉非常。
微尘没了竹剑,徐鸿儒浑身是伤,各有所失,勉强算是打了个平局。
微尘不闪不避,一样以双掌迎头而上,两人双掌轰然撞在一起,响起一声巨响,如巨木撞大钟。
萧煜终因而开口道:“上官金虹曾经来见过孤。”
萧煜笑道:“照拂谈不上,孤忙于公事,得空顾及山荆,能有慕容女人这位闺中好友相伴,山荆欣喜非常,故而一再挽留。慕容先生此番冒大不违孤身前来,恐怕不是为了此事向孤道一声谢吧?”
慕容渊脸上神情稳定,安静道:“当然,明公现在家大业大,单单是一个慕容家,是绝对不敷以让明公窜改主张的,以是老夫在来之前,还特地去过叶家和上官家。”
萧煜轻声自语道:“慕容渊,慕容萱,慕容燕,完颜北月。”
慕容渊解下身上的大氅,暴露一身较着上了年初的锦衣华服,接着说道:“叶家不消多说,出了个有望担当道宗大统的叶秋,不管如何都已经是绑在了道宗的船上,明公又与道宗情兼顾后,那么叶家天然也是站在明公这边。慕容家这边,小女慕容萱已经与叶秋结为秦晋之好,舍弟慕容燕又与萧家做了亲家,现在更是尽力襄助明公,这此中情分自也不必多说。至于上官家……”
远处是滚滚浑沌,看不到绝顶。
曲苍应诺一声,回身拜别。
慕容渊作为慕容萱的生身之父,天然也担当了先人慕容凤皇的完美容颜,当得起玉树临风四字评价,固然现在已经两鬓微白,但不减其气度,反而因为光阴沉淀,使其气态越见严肃醇厚,安闲淡定几近是刻到了骨子里,贫乏世情历练的年青男人绝难对比。
慕容渊感喟一声,平平道:“剑道之争连绵近千年,两家早已经是不死不休,我们三家站在道宗和明公这边,别的两家与我三家分裂,天然是因为他们站在了剑宗那边。张家的小女人张雪瑶拜入剑宗,并且张家名义上还是卫国皇室,天然不肯拿卫国来做筹马下注,特别是下注在明公这边。”
徐鸿儒双拳作擂鼓之势,将这道剑气砸烂,然后顺势前冲,化拳为掌,朝着微尘一掌拍下。
慕容燕不愧是族评上的世家家主第一人,自有其独到之处,他名中有一个渊字,本身学问也当得起这个渊字,可他这番话倒是直白非常,且直言短长,没有半分故弄玄虚,同时又将本身的目标完整揭示出来,更显自家诚意,让人很轻易便生出好感,不但不会感觉粗鄙,反而会感觉这位慕容先生是个脾气之人。
接下来便是一场边打边走的比武,没有清闲境地的搬山倒海,也没有大马金刀的畅快,只要到处存亡相搏,毫厘之争。
实际上慕容渊现在已经是甲子之龄,只不过是因为摄生有道,故而不见老态,仍旧如中年人边幅。并且慕容家是出了名的美姿容,从完颜北月和慕容萱的身上便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