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面沉如水,紧了紧袍袖,摘下腰间的扫秋刀道:“留步吧,我只要在此亮明身份,大易府守将天然会送我前去东都,只是此去东都,祸福难料,这柄佩刀权当我谢你一起相送之谢礼。”
王爷的兄弟被安排在这儿,并且还是公主殿下亲身安排的,王府中的下人在局势还不明朗之前,都是谨慎服侍着,不敢有半点怠慢。
林寒掀起车厢上的帘子,望着窗外道:“中原有句古话叫做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这些谎言吓破了老百姓的胆量,百姓口口相传又吓破了守军的胆量,终究不战而自溃。”
萧煜点头道:“不是,我想要你去给我办一件事。”
林寒也不管萧瑾答没承诺,自顾说道:“你说你回东都图个啥?运气好点吃几个冷眼就算了,运气不好就要掉脑袋,你说在这西北,就数王爷最大,你如果留下,还不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林寒干脆坐到萧瑾一侧,直接揽住他的肩膀,说道:“老弟啊,我有一种预感,王爷必然会重用你的,想必你也晓得,现在王爷手底下派系林立,若从大了说,就是中都与西都两派,中都以徐林为首,西都则以黄汉吉为首,如果这么论,我实在得算是西都那一派的。不过呢,现在另有第三派,就是只忠于我们王爷的一派,模糊以蓝玉为首,诸葛恭另有我都算是这一派中人。”
林寒笑道:“现在的我不就是例子?”
本来好不轻易提起点精气神的萧瑾被林寒这句话给打回原型,又去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萧煜从袖中拿出蓝玉交给他的那道折子,递给萧瑾道:“这是我上表给郑帝的一封请罪折子。”
林寒接过佩刀,目送萧瑾朝大易府走去。
这辆马车悠悠然朝东行去,横贯过大半个西河原,悠悠然进入了河内州地界。西北边疆硝烟四起,萧煜雄师一起势如破竹,出乎料想的大败徐林后又占中都,现在在西北境地横冲直撞,明显是已经将西北当作本身的囊中之物。
马车驶过河内州,到处可见民气惶惑,毕竟驻军十五万的西凉州都已经沦亡,这小小的河内州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萧煜的虎狼之师。本来还戒严备战的河内州各城已经一片慌乱,现在风雨欲来,明摆着大战期近,一些有家底的高门大师已经开端动手迁徙,就是卖力督察的官吏也开端清算金饰,趁着萧煜雄师还没打过来,早早跑到关内去。如果碰到心肠暴虐些的,在临走之前,干脆纵兵发上一笔横财,这才真恰是官兵如贼,有了乱军一过,寸草不留的乱世气象。与之比拟,反倒是萧煜下辖的西凉州与中都等地,非常承平。
毕竟百姓们可不管你天子陛下的千秋伟业,甚么五十万雄师出塞,安定草原不过月余工夫,他们可都传闻了,五十万雄师死的死,降的降,那草原王足足坑杀了二十万降卒,就连一个王爷也被阿谁活阎罗砍了脑袋,多数督徐林和北边那些当官的吓破了胆量,献城投降,我们这些老百姓不从速跑,还等着人家拿咱的脑袋筑京观不成?
林寒揽着萧瑾肩膀的手又紧了紧,笑道:“天然是尽忠王爷,一起同谋大事啊。“
百骑出东都,只剩一人还。
萧瑾把折子收起,毫不踌躇的说道:“好。”
萧瑾坐在榻上,萧煜从一旁拉过一张椅子,与萧瑾劈面而坐,
似是听到了萧煜没有决计粉饰的脚步声,一旁的一个小帘子被人挑开,一身玄色皮袍的萧瑾望着萧煜,面无神采道:“大哥,出去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