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叶面无神采地一匕落下。
飞叶神采突然惨白,神情却还是淡然,不顾本身的伤势,乃至不顾老道刺来的一剑,手中匕首果断而冷酷的刺下,一刀扎进老道胸口,别的一只手握住老道刺来的七星剑,血肉横飞,手掌深可见骨。
飞叶散去两条气蛇,轻声道:“看在这尘字面上,我便再喊你一声骆尘师叔,能得享尘字辈分,也能看出上代师祖对你的看重,你却忘怀师恩,叛出宗门,这些年来,更是纠结一帮散修对我道宗多有扰乱,掌教真人念在昔日情分,多次部下包涵,可你却不知天高地厚,不但不感念掌教真人恩德,反而还是一意孤行,此时又来草原肇事,草原事关我道宗千年大计,倒是再也留你不得!”
飞叶神采稳定,再轻吐一句真言:“阵!”
飞叶初时声音尚轻,继而变重,到了最后,已如佛门狮子吼,声浪滚滚,将申东赞身上的狐裘吹得猎猎作响。
中年男人好似晓得申东赞在想甚么,开口解释道:“贫道未曾杀那些保护,只是用神仙醉让他们睡上一觉罢了,那神仙醉是我道宗秘传药物,随风而化,只对修行者有效,吸入以后普通要睡上十二个时候,但对于普通人倒是无碍。”
一道流光破开塌了一半的帐幕激射向立在申东赞身前的飞叶。
手持七星剑的骆尘道人神采一冷,周身元气鼓荡,大袖飘荡,一样轻喝一声:“斗!”
扑通一声,是尸身倒地的声音,老道眼神中的光彩垂垂暗去,脸上还保存着临死前的惶恐神情。
领头的是一名看上去四十许岁的中年男人,已经削发,道号飞叶,不苟谈笑,如果不体味秘闻,乍一看还真会觉得是一名浅显道人。
这些修行者,却不是草原上的传统巫师,而是各派皆有,乃至不乏没有宗门的散修。
此时其他道宗弟子那边的厮杀也到了序幕,毕竟在神通、法器和人数上都有上风,并且道宗弟子相互之间共同纯熟,剿除这群散修也是在料想当中的事情。
有些事,萧煜不好脱手,那秋叶便主动来当这个恶人。这十二名灰袍道人常日里除了专事修行,便是行杀伐之事,提及来与暗卫内卫无异,是以也就不是平常道宗弟子的打扮,这十二名灰袍道人不但没有背剑,反而是带有各种奇门法器,乃至另有人背负了一张大弓。
一名已有履霜境地的修行者见势不妙,萌发退意,拼着被一名持刀的道宗弟子劈了一刀,飞身远遁。这时那名身背巨弓的道宗弟子弯弓搭箭,一箭而去。
几近同一时候,不远处的帐内传来一声嘲笑,“公然是神仙醉!若不是贫道熟谙此物,此次倒是要着了道。”
散修在修行界中能够没有大宗门弟子的神通,也没有各种奇特法器,但在厮杀经历上却绝对可谓一流。
杀机骤起,不消飞叶叮咛,在他身后的十一名灰袍道人已经纷繁脱手。
飞叶抽出匕首,反手又是一刀,划过老道咽喉。
申东赞恍然道:“本来如此。”
风停,骆尘道袍不再飘荡,飞叶道袍也不再鼓胀。
骆尘道人怒极反笑:“当真是好大的口气,贫道倒也看看你如何留贫道不得?”
飞叶眉头一皱,仍旧站在原地,仅是双袖一抖,两条元气长蛇蜿蜒而出,呈两仪回旋之势,首尾相衔,竟是将这道流光紧紧套住,转动不得。
老道虚手一招,飞叶也未多做禁止,长剑倒飞回骆尘老道手中。
此战,十二名道宗弟子大家带伤,却无一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