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事完了今后,秀兰垂垂放心,把精力又放到了后代身上。起首还是选人,那几个孩子来了两个月后,渐渐闪现出了分歧。有勤奋心活的,也有木讷寡言的,小的多贪玩不知事,大的却又奉承爱巴结。选来选去,最后只选了一个九岁的诚恳孩子洪柱子和七岁的活泼小子莫小五。
六个孩子按身高摆列,在秀兰面前站成了一排,几个孩子看起来都面黄肌瘦的,来前明显受过了教诲,都老诚恳实垂着眼不敢乱瞄。
“你爹也是为着家里……”张氏现在见了女儿,再没有了本来的气势,很有些怯怯的答道。
“这恰是我要说的,我们家甚么样我们本身晓得,有多大的头颅戴多大的帽子,千万不能听人哄。本日哄着你买地,你有多少身家就能买地了?明日他要哄着你盖大宅盖花圃子呢?你说你没有银子,他说他给,你们敢不敢要?从小您就奉告我和哥哥姐姐,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世上就没有白给的东西,如何到了这会儿反而想不明白了?”
夏起一想也是,此事他并没有奉告关续,他应当不晓得的,就叹道:“可不是尽养了一群废料么!”把王家的事跟关续说了。
秀兰刚把娘家的事措置个七七八八,黄国良就带了六个七到十岁的小内侍到了西苑给秀兰选。
秀兰哼了一声,“为家里?家里如何了?家里是吃不上饭了还是穿不上衣了?莫非我未曾为家里筹算?做甚么非得去做如许给我脸上争光的事情?就算不想着我,好歹也想想我们鲤哥儿想想我们至公主吧?”
黄国良一一答了,个个都有来源,净身最短的也有一年,秀兰听了终究放心,“辛苦你了,既然带来了,就都先留下吧,我先看看再说。”孩子的脾气还是要渐渐体味,才敢放到阿鲤身边。
秀兰脸上终究有了点笑容:“那就好,就当买个经验吧。幸亏陛下没有见怪,您归去跟爹爹说,要不是因为此次他做错了事,陛下还成心给他升官职呢,连两个哥哥没准都有份,这么一来却只能再等等了。”
倒还五官端方,看起来手大脚大的,仿佛在家里是做度日的。秀兰又往下问,第二个比韩三儿胆小一些,缓慢昂首瞄了秀兰一眼,眸子也显得矫捷;第三个是六个孩子里最健壮的,说话有点瓮声瓮气,显得很浑厚;第四个则细声细气,听起来像个小女人。
秀兰说完又转向两个嫂子:“母亲年纪大了,家里如有甚么事,母亲忙不过来,嫂子们也多搭把手。我不能回家,父亲母亲都得托嫂子们多照顾了。”
该说的都说了,秀兰反过来劝了母亲两句,又问她秀荷的近况,传闻秀荷又有了身孕、夫家待她也好就很欢畅,“等家里请来了先生,也让欢哥儿一道来读书吧。”
张氏有些惭愧,辩白道:“你爹原也是当真想买的,哪晓得那些人劈面哄他,背后里去做那丧知己的事哎!”
张氏听了这话不免唉声感喟,抱怨了丈夫一番,又跟秀兰包管,今后必然好好劝戒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