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何欢的心“格登”一声往下沉。她清楚地晓得,沈经纶甚少吵架下人,更不要说杀人了。“对不起。”
沈经纶瞬时沉下了脸,扬声叮咛文竹和萱草:“夜深了,你们去那边的亭子等着。”
沈经纶好似受了她的传染,跟着笑了起来,但他眼中的笑意很快就隐去了,正色道:“衙门那边,我已经见过肖捕头,吕大人也承诺,将水汀科罪。为免落人丁舌,你三叔父也得在大牢住上一段日子。”
沉默半晌,沈经纶再次点头,避重就轻地说:“总之,等案子灰尘落定,我派人送你回家,今后不会再有近似的事情产生。”
沈经纶没有答复,只是了望乌黑的夜空。何欢看着他的侧脸,心中的迷惑更甚。她试着把统统的事联络起来考虑。
“有些事,你不晓得为好。”沈经纶稍一停顿,语重心长地说:“我这么晚叫你过来,除了让你放心,只是想劝你一句,谢三爷不是浅显百姓……”
“若不是姨母的嘱托,您就不需求……”
“老婆”二字让何欢的一颗心重重往下沉。沈经纶觉得她死了,但谢三说,她还活着。世人都晓得,他们是有婚约的。他一贯重承诺,如果知伸谢敏珺还活着,哪怕她已经疯了,半死不活,还是会娶她吧?
沈经纶固然语焉不详,但何欢晓得,他口中的“他”是指谢三。一夕间,她只感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不由自主想到谢敏珺。她对谢三说,谢敏珺有身一事必有内幕,可说到底,她并不是毫无思疑。沈经纶是君子,可这一刻,夜深人静,他安排他们在沈家花圃见面,这并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