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愿。”吕八娘重重点头“二哥是世上最好的人,能为他抚养后代,百年以后同穴而葬,有甚么委曲的?”
何欢气得想笑。何欣这是盘算主张赖上她了吗?她拿起马鞭,一字一句说:“你如果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她的架式大有你如果不走开。我就用鞭子抽你。
早前,何欣叫唤着何欢害她父亲入狱,令她无依无靠。为了让何欢替她找回邹氏的尸身,她连一哭二闹三吊颈都用上了。当时,若不是何欢想借机与沈经纶相处,她是毫不会承诺何欣的在理要求的。
何欢暗自点头。转念想想,何家三房那样对她,何欣一心跳入火坑,她又何必多管闲事。最多她归去以后,再提示何欣一次“望门寡”到底意味着甚么。至于她如何挑选,压根不关她的事。
“今后的事,今后再说。”吕八娘打断了何欣,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塞入何欣手中,低声说:“我身上没有银子,你先用这两样金饰,替伯母把丧事办了。不管如何样,为人后代,总要让父母走得风风景光,你说是吗?”
“何二蜜斯,不,我应当称呼你将来二嫂。”吕八娘哈腰,向何欣伸出右手。
目睹何欣拉着两个弟弟跪倒在装着尸首的马车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何欢万分不耐烦。她大声叮咛何欣家的下人:“车子是表姐夫的,等二妹悲伤够了,好好安设了三婶娘的尸首,你们把车子送回沈家就是。”说罢,她回身欲走。
何欢脑海中这么想,但她并不以为本身对何家三房负有任务,再说毕竟是何柏海不仁义在先,她又不是菩萨,没事理左脸刚被人打了一巴掌,这会儿再凑上右脸。
何欢心生不好的预感,单独前去面见曹氏。
“甚么退婚,不是退婚!”何欣决然点头。
沈强本来只是外院的小管事,压根见不到主子,是以他只当何欢不过是转述沈经纶的要求,并不感觉奇特。
吕八娘见状,对着何欢笑了笑,回身折回马车。
这般想着,何欢顿时放下了这件事,对着沈强说:“表姐夫本日留在陵城,明日一早,你去替他换药,趁便再带上他的换洗衣裳。对了,你再拿些茶叶糕点,他不喜好吃内里的东西。”
何欢又气又好笑,转头呵叱何欣:“莫非你想捧着吕公子的牌位拜堂?”
一刹时,何欣的眼中闪过高兴之色,问道:“你的意义,莫非情愿拿银子出来?”
有了之前的插曲,何欢与吕八娘各自坐在车厢的角落,谁也没有说话。
沈家的马车到达蓟州时,落日正渐渐抹去最后一缕余晖。何欢本筹算把邹氏的尸身交给何欣后,直接带着吕八娘去沈家,然后再遣人回家向陶氏等人交代一声。
何欢低头核阅哭成一团的三兄妹。何欣霸道不讲理,对真正的何欢予取予求,但她本质上和林梦言分歧,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她应当不至于演苦肉戏给她看。
吕八娘点头道:“伯母是为了商讨二哥与二婶的婚事才上我家的,我刚才还对表姐说,二嫂也是吕家的一分子,伯母的丧事,我们理应负叛逆务。”
何欣吓了一跳,下认识缩了缩脖子。她见何欢眼神果断,鞭子分分钟落在她身上,她“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哇”地大哭起来。
何欢瞬时有一种“狗咬吕洞宾”的感受,负气上了马车。
“她去找二妹,莫非……”何欢的声音垂垂弱了,她总算明白何欣的态度为甚么变了。她神采微沉,抬高声音说:“姨奶奶感觉,只要二妹做了吕家的望门孀妇,吕家的产业就全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