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在世人呆愣间,把鸡毛掸子狠狠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一脚,对着曹氏怒道:“你不过是父亲养的外室,我称呼你一声姨娘,已经是看在靖弟的面子……”
“对,我是疯了!”何欢抬开端,直起腰,目光掠过魏氏,直视陶氏,一字一顿说道:“大伯母,您方才不是问我,我一整晚去了那里吗?”她嘲笑,指着脖子上的淤青说:“昨日,你们逼着我典当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只镯子。我走投无路,只能去父亲母亲坟前吊颈他杀。”
“你……你……你!”魏氏连续“你”了三声,猛地站起家,瞪眼何欢。俄然间,她的身子摇摆了两下,“嘭”一声倒在太师椅上,看起来像是晕了畴昔。
“我的母亲已经死了。”何欢平静自如地陈述。
何欢先一步行至魏氏的太师椅中间,拍着她的背说道:“姨奶奶,你不消担忧,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会好好活下去,除非有人逼得我过不下去。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不会傻得吊颈他杀,最多大师同归于尽就是。”
何欢的大伯母陶氏上前扣问:“欢儿,整整一早晨,你去了那里?大师都在为你担忧。”她语带责备。
“大伯母,你说这话未免诛心。当时候大伯父固然受了伤,可父亲丢了性命。你好歹还能日日见到大伯父,我和母亲就连父亲的尸都城没见着!”
何欢后退一步,冷眼看着她说:“因为祖母未能替祖父诞下一儿半女,祖父这才纳了您进门。那是有官府的纳妾文书的,以是您天然是姨奶奶。”
“够了!”魏氏衰弱地低斥一声,捂着胸口问:“你本日闹这么一出,到底想干甚么?”
“你这话甚么意义?你反了不成?”魏氏气得脸红脖子粗。
“蜜斯。”白芍不敢脱手。
何欢没推测曹氏的战役力这么强,不过她和白芍毕竟是两小我,勉强用绳索绑住了曹氏的身子。曹氏像疯狗似的扭解缆子,口不择言骂起了脏话,试图甩开抓着绳索的何欢和白芍。
陶氏一贯身材衰弱,何欢没有吃力就把她推向曹氏,手指曹氏,一字一句说:“她只是父亲的外室,没有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也没有大红花轿,她不是我的继母。”
何靖只是十岁的孩子,再加上他自小便是何欢带大的,非常信赖她,稍一游移便应下了。
“把曹姨娘绑在桌腿上!”何欢大声号令。
“曹姨娘,你不是我的母亲。”
陶氏倒抽一口冷气,愣在了原地。魏氏也忘了抽泣,呆呆地看着曹氏软倒在地上。
长久的沉默中,地上的曹氏“嘤嘤”一声,悠悠转醒。何欢见魏氏和陶氏全都低着头,她走到曹氏身边,踢了踢她的小腿,大声说:“曹姨娘,你都看到了,现在家里景况艰巨,我们也不难为你,今后你要么回娘家,另嫁别人,要么就安循分分做你的曹姨娘,与我们一起想体例把日子过下去。”
若陶氏另有明智,定然会辩驳,可这个当下,她那里能想到其他,当下脱口而出:“你大伯父因你靖弟受伤……”
何欢的右脚崴了,不敢还手,只能侧身遁藏她的进犯,冷声道:“家业?这个家早就家徒四壁,那里另有甚么家业!”
何欢侧过甚,只听“嘭”一声,茶壶摔在地上裂成了碎片。魏氏和陶氏这才回过神。魏氏靠着椅背直喘气,抖着右手直指两人,哀声说:“快拉开她们,快拉开她们。”
“欢丫头,你是不是……疯了……”魏氏说着又哭了起来。
陶氏模糊感觉不对劲,讶异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