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心下奇特,袁骁泱对于不相干的人是从不放在心上的,本家里的堂兄弟姐妹都认不清,如何会俄然问起最小的阿谁堂妹来。
李英歌合上书册,看了眼喜笑容开的常青,勾唇道,“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黄氏的眼中明灭着非常的光彩,死力抬高着声音说道,“阿谁时候我身边就带了个郑妈妈,又怕你到琉华厅时恰好错过,就留郑妈妈等在外头,好迎一迎你。只由长公主府的小丫环带我去了官房。哪想出来的时候,郑妈妈却支开了阿谁小丫环,拉着我说了一番话……”
袁骁泱深知黄氏的性子,放缓语气笃定隧道,“母亲,人缘天定,若真该我得的福分,总归会是我的。我们已于婚事上苦默算计过一次,这第二次……我不肯再操默算计。”
李英歌指着花墙另一头的小院,“这里是用何为么的?”
黄氏闻言立时心软起来,又是心疼又是高傲的道,“我儿说的是,娘听你的。你放心,凭你的人才不输京中哪户人家的少爷公子。没有陈七蜜斯,也有其他好人家的女儿由着我们挑。娘且张望着,都听你的就是。”
家世官职都在信国公府之下,城阳大长公主既然挑在这个时候放出成心选婿的口风,可见并不在乎男方的家世凹凸。因着我们东北边关多将门,大多拜的是关帝庙,京中却更信封玄门,足见城阳大长公主也是信的,不然不会先定下八字相合的前提。
黄氏却感觉儿子自进京后,行事过于谨小慎微了一些,不由板起脸不满道,“你一个男儿家不明白这此中的弯弯道道。明天来长公主府赴宴的除了宗亲外,就都是信国公府二房、五房请来的客人,多是二房二老爷、五房五老爷的部属,或是几位公子的同僚、同窗。
元宵当晚他虽跟着黄氏一道护送陈瑾瑜回天下第一楼,但只记得陈瑾瑜是个活泼利落的性子,其他没有半点印象,乃至连她的长相都想不起来。
何况……陈七蜜斯才多大,您细心想想,郑妈妈听来的这两个前提,说古怪也确切古怪。谁家会给女儿挑个年事相差那样大的夫婿,要么女儿家有甚么不为人知的弊端,要么就是背后另有隐情,我们初来乍到,还是别贸冒然掺杂这些事。”
真看重女儿家幸运的人家,凡是为了女儿将来考虑,不会找太“老”的半子,不然将来老夫季子,内宅难说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谢妈妈只当她出门寒暄了一天累了,命常福、常缘服侍过梳洗,听李英歌说要去东配房练武,就带着人先退了下去。
“她那算甚么慎重,最多算是人小鬼大,也不知谢氏如何教养的女儿,那样口无遮拦。”黄氏本想说,要说慎重前任儿媳才是真的慎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肯再提起死去的前任儿媳,只皱眉道,“你还和你爹说,如果能够要和李阁老府走动走动,现在看她们母女这做派,显见是不欢迎我们的……”
淇河李氏再本事,也不过是东北边关的望族,那里能和城阳大长公主府比?
城阳大长公主身边的妈妈亲身送谢氏出府,陈瑾瑜则拉着李英歌走在背面。
她才抱着看了小半本,就听配房的门一开一关,出外一天的常青抬脚进了门。
郑妈妈悄悄探听过了,那两个管事妈妈是城阳大长公主院子里奉侍的,明天人多事忙才临时调来了琉华厅当差。那两人在厅旁的耳房内闲话,正巧被等在墙根下的郑妈妈听了个正着,从速来奉告了我,这事十有8、九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