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铨此行的目标之一就是为此,二少奶奶早得了交代,闻言心头一松,再看三姨娘亦是难掩忧色,心头又是必然,忙跟着三姨娘膜拜叩首,逃也似的抱起行装就走。
“从伍的事……”李承铭忍不住往李英歌的肩头靠上去,抿着嘴道,“父亲同意了。”
她指的是谢氏。
会好起来,好成之前那样,背影看起来又高大又浑厚,仿佛他不管如何长大,都够不着似的。
李铨正将二少奶奶和三姨娘奉上车,错目睹李英歌带着常青跨出二门,略一踌躇,上前呐呐道,“父亲……就交给二mm和三弟了。我……先告别了。”
“你也永久不会明白,有你没你,摆布不了时势。”李英歌偏头,站定在李锵身侧,看着他脸侧脖颈留下的刑讯伤疤,笑意更深,“李锵,你连李铨都不如。”
谢氏抬脚拐向二门,似笑非笑道,“该措置最后两颗老鼠屎了。”
李英歌半蹲下来,揽着李承铭悄悄拍着。
父亲却像失了灵魂的木偶普通,他做甚么他都顺服,他说甚么他都承诺。
这画风,莫非被谢氏上身了?!
多少年的谦逊知礼仿佛分崩离析的裂土,一块一块,剥离掉落。
李家留下的下人,唯忠心无匹,当下就堵了大姨娘的嘴,架起心如死灰的大少奶奶,连带着行装一起拖了出去。
这话没头没尾。
小福丁儿却悄悄松了口气,娃娃脸堆起笑,诶了一声道,“王爷放心,主子省的了。”
李铨身为炮灰,出来的早科罪最轻,露面是情分,不往跟前凑是本分。
阿姐好和顺。
而城南一角黑瓦白墙的院落里,却迎进了旧主新貌,三五辆车马呼喊着停在侧门冷巷里,一时人声跌起。
常青忙警戒的摆布一看,双手叉腰,紧紧把住外书房的流派。
他可真是有个好母亲啊!
一拨人糟心,一拨人不费心。
真是可悲。
谢氏往左瞥一眼,闻讯赶来的二少奶奶扶着显怀的大肚子等在二门上,身侧站着的是失魂落魄的大少奶奶,再往右瞥一眼,康正行单独等在外院门内。
“我的后院我做主。”谢氏转头看女儿,别有深意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脏东西,当羊放了几年,还真当本身头上长出能撞山的尖角了。高门深宅,妾和庶子这类糟心东西无可制止。只是糟心归糟心,却不能本末倒置。
李承铭似被吓了一跳,抬手胡乱抹了把眉眼,抬头回了李英歌一个惨白的笑,“阿姐,你来了。”
新家比之李府到底略显逼仄,统共只要两进,左看是二门,右看是外院。
他桀桀怪笑,眼中尽是阴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