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笑眯眯看着李英歌,大有李英歌不接话茬不罢休的架式。
大婚前,外务府底子没有派教养嬷嬷教诲李英歌礼节端方,皇后仿佛全然忘了此事。
这亲生母子俩的画风,也挺奥妙的。
李英歌了然,冲身侧常青微微点头,就着琴姑姑的引见,正式拜见以明妃为首的几位妃嫔。
至于明妃避重就轻的教唆意味,皇后充耳不闻,她更不会放在心上。
没想到皇后和明妃劈面锣劈面鼓,没有明枪暗箭射来射去,倒是姐姐来mm去,不像死仇家,倒像平凡人家里,处得和敦睦睦的妻妾。
李英歌假作去摸腰间玉佩,不动声色摆脱出明妃握着她的手,略带忐忑的去看皇后。
也怪不得她有底气坐到四妃之首。
动机才一动,就听常青接口道,“好叫武王妃晓得,城南长街那场闹剧,是丁公公全权措置的。当时护着乾王妃的恰是奴婢,武王妃如有兴趣听,奴婢必然知无不言。”
殿内温馨一瞬。
这是皇后明天说的第一句话。
倒是她被武王妃点名的长女气不过,翻看着李英歌送的锦帕荷包,声音不高不低道,“我虽长四婶婶一岁,这女红针线却不敢和四婶婶比。听大伯娘这意义,四婶婶不但女工好,论起应变急智来,竟也不输男人,也不知比起大堂兄来如何?”
“姐姐面冷心慈,才不会为了块玉佩和你计算。你好歹要叫我一声’庶母妃’,皇上赐给你的东西,我可不敢夺人所属。”明妃掖着袖子掩嘴笑,冲李英歌安抚似的眨了眨眼。
李英歌垂眼,偶然再打量位列左边的其他妃嫔,眼风一扫,就见殿内右边亦是云鬓香风,从上往下顺次是太子妃、武王妃、和王妃,各本身侧站着宫女、丫环,另有东宫、武王府、和王府的小少爷小蜜斯,或站着,或被奶娘抱在怀里。
皇后悄悄看了李英歌一眼,眉心几不成见的一蹙即松,冲琴姑姑抬了抬眼。
她口中的大堂兄,是武王妃的宗子,年已十五,正在议亲,比李英歌还大三岁。
全哥儿眨着水亮的黑眼睛看李英歌。
说着似早推测皇后不会接话,转头就拿肘子拐了和王妃一下,啧啧道,“三弟妹,我说的对不对?四弟妹可比你家大女人还小一岁呢!”
不过是看她是软柿子好捏!
李英歌微微扬起脸,脸上一片茫然,仿佛不晓得皇后这话从何而来,又落向那边。
现在看来,真是个懵懂的孩子!
其别人或小声闲谈,或含笑旁观,仿佛不感觉武王妃言行不当。
她拉着李英歌打量,转头冲着皇后娇嗔道,“姐姐您看,皇上多少偏疼,如许精贵的玉佩,顺手就给了乾王妃。妾身眼馋这块玉佩多少年了,皇上总也不肯松口赐给妾身,原还觉得是留着给姐姐或太子殿下的,没想到一错眼,就落到了乾王妃的腰带上。”
皇后脸上亦是不见波澜,反而顺着明妃的话茬,沉吟着嗯了一声,“能得城阳赞一声慎重懂事,认作干女儿的人,那里还用的着外务府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嬷嬷教诲。”
她是来认亲的。
李英歌心下大奇。
话外之意,该上厕所的上厕所,想出去透透气的趁早,没事的人也能够滚了。
琴姑姑并未回皇后身边,还是跟着李英歌,轻声提点道,“乾王妃且先给几位娘娘敬过茶,再来见几位嫂嫂、侄儿、侄女。”
她这么一说,就将事件的主导和功绩,都算到了小福丁儿身上,摘清了李英歌。
因太子妃暮年无出,全哥儿这个嫡长皇孙生得晚,东宫厥后出世的庶后代年纪就更小,最小的庶女还窝在奶娘怀里的襁褓吹泡泡,李英歌就筹办了些孩童喜好的金锞子,打成生肖花果的模样,小巧精彩,倒惹得殿内多了几分孩童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