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挂的纱帘轻柔落下,挡住四周开阔的舱房,却不知连接着哪处构造,舱顶嗝嗒轻响,突然大开天窗,暴露一层糊窗的薄薄绢布,遮挡不住月色,透进一片明朗月光一片浩渺星斗。
年份足,酒劲厚。
她吟哦破裂,答不出话,只伸开手勾上他的脖颈,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和他对垒。
他不鲁莽,只要无尽的和顺。
满是她的模样。
香软鼻息掠过他的耳廓,私语勾引,像燎原的火,扑灭他的身和心。
都城中秋夜,是他第一次陪她过团聚节,也是独一一次共度团聚节。
他早已褪下甲胄,却还是阿谁挥枪上阵的犷勇大帅。
此时现在,那些羞羞的笔墨尽数都拓印在绢布之上。
李英歌轻声笑,退无可退也不想退,她学他欺近他,和他咬耳朵,“寡虞哥哥,我也好喜好你。喜好到……想把本身当作回礼,送给你,好不好?”
她才惊觉,水波轻荡,将画舫荡进蒹葭深处,夜风拂过向水而生的蒹葭,垂下梢头倒向湖面,参杂其间的式微荷叶黑绿点点,有水蛙弹跳而上,呱呱轻叫,引得湖中鱼儿破水而出,无声开合鱼嘴。
他不喜“玉面杀将”的雅号,但确是面冷手狠的杀将,只是对上小媳妇儿,就成了温文尔雅、耐烦实足的儒将。
她颤抖眼睫,缀满星斗的双眼半阖半睁,对上他通俗凤眸,情不自禁微微一瞠。
李英歌笑意融融,轻声答是,攀上他衣衿滑落的肩,不肯一味被动,“以是寡虞哥哥对我好,我也情愿对你言听计从。”
没有灯光,另有月光。
他单手抚着她,单手绕向颈后,寻到她的小手交扣在一起,掌心贴着掌心,薄汗通报着相互的悸动,他如山岳临峙,带着她一起坠入深渊。
都雅得令人脊柱酸软,萧寒潜身形坍塌,矮身倾近,绵密的吻落在小媳妇儿的眉眼唇瓣间,探手勾起角落炕桌上的酒壶,呡一口醇酒,哺进小媳妇儿口中,瓮瓮嗓音尽是胶葛着相互的绵甜,“媳妇儿,你最爱的十里红,喜好吗?”
她不做挣扎,更不要他委曲出兵,紧紧握着他的手顺着他的脊背流淌而下,果断而轻柔的往下一按。
他牵住她软软的小手,缓而柔的往下退去,停在他为她而意动的处所。
他错觉,她眼中仿如有星星坠落。
李英歌表示不看不晓得,一看吓一跳,冷静蹭到萧寒潜身边坐下,汗颜道,“寡虞哥哥,你把它们摆出来做甚么?”
星光闪动,坠入他悸跳的心间。
谢妈妈到底心疼她,怕她受寒,中衣套了一层又一层。
小媳妇儿笑得太都雅。
她半阖着的眼猝然睁大,映出绢布上熟谙的笔迹熟谙的内容,浑沌的心尖顿时一颤,恼羞成怒的摸索着拧上或人的耳垂,恨恨道,“寡虞哥哥,寡虞哥哥!你如何这么坏!”
“不坏,不坏。媳妇儿,别恼,嗯?”他安抚她,重新压上她的颈窝,欺她最碰不得的缺点,沿着她脖颈脆弱的线条悄悄吻,悄悄哄,“你不晓得,我在军中收到你写的这些字句,有多欢乐,有多中意。
“那我呢?你有多喜好我?”萧寒潜双手撑在小媳妇儿身侧,欺近她,压抑着她节节退向堆叠的引枕靠垫,沉声问话,却本身作答,“我好喜好你。媳妇儿,我这么喜好你,送了你这么多东西,你要拿甚么做回礼?”
塌沿凹槽内,杂而稳定的摆着她三年来收到的小礼品,一小半是她来东北的路上收到的,一大半是他交战在外送返来的,一花一叶一块小石子,或是各地城镇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