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涉皇子,不能单靠内宅手腕。
本相却像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印记是东北边关药商的特有徽记,只在东北内销,并不往外畅通。在这京中,就是有钱有势也买不到。
她要赌一把。
常青闻言神采一顿,木然道,“您如何不猜三皇子殿下、乾王殿下?”
谢妈妈又恨又后怕,“英哥儿,我薄命的英哥儿!你这孩子也太沉得住气了!”
常青却挺直了脊背,“您不必再审了,我不会出售主子,做那背主之人。”
竟瞒着统统人,忍到萧寒潜安然脱身才发作,这份谨慎令谢妈妈又欣喜又心疼。
常青刚才的言语、在南花圃时的举止,凡是触及萧寒潜,态度总有些古怪。
这二人没想要萧寒潜的命,却都想操纵萧寒潜投机。
谢妈妈眸子一转,笑道,“那药的事,是乾王殿下奉告你的?乾王殿下对英哥儿真好。”
李英歌猜中了开首,却猜不到结局。
多亏她宿世长在东北边关,才气如此笃定。
“背个狗屁主!”
李英歌扯谎,“那药瓶精美,我就多问了一句。”
她不无自嘲。
大皇子以武力矜持,一心将东北大营视作囊中之物,得知萧寒潜携军功返来,便命人调拨对萧寒潜挟恨在心的五皇子,借五皇子的手煞萧寒潜的威风。
李英歌还肯用她们,常福和常缘心头大定,忙架起常青,二话不说退了出去。
李英歌似笑非笑,“你这还把我当痴儿的风俗可得改改了。我死了,李府就是死无对证,你就算把我曾是痴儿的事透出去,现在也成了空头把柄,百无一用,底子伤不到李府。
至于三皇子,她宿世就知此人空有才调,并无高文为。
心下却模糊有股不好的预感。
她尽知此后五年的大事,比谁都清楚萧寒潜遇刺的本相。
常青的视野掠过瓷瓶,眼神几不成见的一凛,很快又规复安静。
常青收敛心境,目露希翼道,“您猜错了,张枫和此事无关。您暗里鞠问,想来是不筹算轰动夫人,您想如何措置我?”
李英歌哭笑不得,“你别嚎了。提及来如果没常青这一摔,我还傻着呢。”
这药用料精贵,又是御封贡品,管束非常严格。
现在见谢妈妈发飙,她二人正急着表忠心,当即一人钳制,一人帮手,瞅着谢妈妈拳打脚踢的空地,对常青又掐又捏。
李英歌挑眉,“传闻乾王府以军法御下,你现在不说,天然有人能让你开口。到时候可不是扇几个耳刮子就能了事。”
等谢妈妈打得老气喘个不断,李英歌才抬手禁止,“拖下去罢。常福,常缘轮番看押她,别轰动其别人。”
常青却俄然笑起来,笑容半喜半忧,参杂着痛苦、懊悔和不甘。
李英歌眉梢微挑,捏起瓷瓶晃了晃,暴露底部藐小印记,冷冷道,“这是你那天献给张枫的药,我留了一瓶。好叫你晓得,你的有恃无恐,反而让我抓住了马脚。
以谢氏护犊子的暴脾气,如果晓得本相,八成敢直接打上皇子府。
你背后之人,针对的不是李府,而是乾王哥哥。”
但那人在萧寒用心中的分量,不是李英歌这个才处过几天的未婚妻能比的!
此事由萧寒潜而起,天然要请萧寒潜“帮手”。
这些她不能,也懒很多说。
她想起之前说过的话。
她似被打得再有力量说话,半垂着头,闭紧了嘴。
她收起干嚎,皱眉道,“这么大的事,真要瞒着夫人?”
是她有恃无恐,低看了李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