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李松除了知府大人,还请李英歌和袁骁泱作证,前者对他有恩,后者和他有旧,合情公道之余,牵涉的干系却大。
且不说席间如何热烈,只说前头男宾寿宴过半,转而上茶上戏,女宾这头也跟着移步往架着戏台的敞厅而去。
黄氏坠在背面,下死力量拽着李妙道,“你和定北候太夫人再’靠近’,也不是定北候府的人,是我袁家的人!且诚恳跟着我一道去,莫在我儿跟前再做那吃里扒外的卑贱样儿,丢了我儿的脸面!”
只是恰好挑了明天如许一个大喜的日子,不无盘算北候这老寿星的脸的意义,不免叫人嗅出一丝火星味儿。
捏着再多阴私,也不如好处干系来得更坚固。
李英歌眼风一瞥,掠过假作亲热、不开口尬聊的李妙婆媳,品咂着二人不时带到的“李七蜜斯”几个字,更加哂然暗笑,等被让进宴席正堂的上首,不由略带猎奇的看向定北候太夫人身边的小女人。
知府夫人眸子子一转,暗道自家男人的前程全凭萧寒潜一句话,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忙抢在定北候太夫人之前,殷勤虚扶着李英歌,笑道,“如许的大事儿,多一个见证就多一份公道,您可不能不准我陪着您去,您和王爷是这东北的天,我好歹也算是这一地父母官的夫人呢。”
大半来宾都熄了看热烈的心机,甘心闲坐原地,静等前头动静。
三年一次的考成,野生作迁的大权握在萧寒潜手中,袁家本该占尽天时天时人和,偏这些年袁士苍和袁骁泱不知如何考量的,对乾王府或明或暗的要求无有不该,舍出权势让出好处,没能强大袁家门庭,反倒因你来我往的商战,几近将淇河的老牌商贾都获咎了个遍。
可惜孩子们差着年事,本籍离得又远少了来往,倒没显出这门权贵亲戚来。这如果从冯庶妃那一头论起来,七丫头和乾王妃也算半个亲戚,跟着冯庶妃喊乾王妃一声’姐姐’,倒是使得的!”
本来各方权势盘根错节的祁东州,现在浑水变净水,不再受世家、富商把持,全然受官府掌控,中间横着个祁东商会,掌舵的是忠叔,背后正主无疑非乾王府莫属。
定北候太夫人则不惊稳定,早推测李松既然拉拢不了,这一天不过是迟早的事,当下气定神闲的起家,不忘团团说着安抚、歉意的话。
三小我算计着同一颗棋子,各故意机,目标分歧。
李松有备而来,定北候府亦是早有筹办,不过半晌就开库抬来账册,由族里掌事的大总管领人一一唱名盘点。
定北候太夫人翻看戏折子的行动一顿,眉梢微一挑。
定北候府得乾王府这一门皇室姻亲的好处不必说,李妙只盼袁骁泱能从中得益,而定北候太夫人,也情愿看定北候府和袁家从公开里的互捏把柄、相互顾忌,转为明面上的互惠合作。
定北候太夫人面色稳定,闻谈笑道,“老身只晓得忠爷管的是祁东商会,倒不晓得忠爷甚么时候管到了淇河李氏头上。你这话说得有失公允,不晓得的,还当我们堂堂淇河李氏合族乱来外人,欺负松哥儿呢!”
“禀王妃,前头戏台叫停了,昭武将军席间提及内二房的财产之事,定北候也道拣日不如撞日,应下昭武将军所说,另着花厅商讨偿还财产之事。”常青和小福丁儿直起家,不遮不掩的扬声道,“昭武将军已经请了知府大人和袁大人一旁左证,还想请王妃代王爷出面,好为昭武将军做个见证人。”
现在李松权势更上一层楼,携亲兵返来,定是要常住淇河镇,此时想讨回内二房的财产,并不令人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