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坐在地上,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脸上也没暴露太多难堪的神情,只是嘿嘿嬉笑了两声,“你们格格手劲儿可真大,将来如果嫁人了,必定是只母老虎。”
她猎奇地探出头往外一瞧,只见一身碧水色春衫的少年站在窗下,手里攥着那本《女诫》正四周寻觅“真凶”。这打扮不太像宫里的寺人啊,她以手撑腮地趴在窗台上,细细打量着他,他苗条的眉毛下,是一双孩子似恶劣的桃花眼,与弘历到有几分神似。
“等等……君子脱手,不对,是动嘴……不、不脱手”,弘昼见她这架式也慌了神,捧首就往外跑。
“看甚么看,别觉得我会怕你,弘历都是我的部下败将,何况你这个小屁孩”,零泪不伏输地回瞪着他。
“呸呸呸,哪个挨千刀的敢这么编排我,这是赤裸裸的诽谤”,她连啐了几口,吓得他从速跳开,以免被她的口水攻击,“我说你也太不像个格格了,也不晓得四哥被你灌了甚么迷魂汤,说了一肚子你的好话。”
他闻言气得欲势要把书给扔返来,幸亏他身边的寺人及时拉住他,附耳对他说了几句,他惊诧地看着她,“你就是零泪?”仍旧不敢信赖地高低看了看,又道,“传言公然不假啊!”
零泪最受不得他这趾高气扬的劲儿,神采阴沉沉地走畴昔,一把抢过书,“你此人如何这么没家教啊,我让你出去了吗?你就本身出去!还私行动我的东西,要不是看在你是五阿哥,我早叫人把你轰出去了。”
他板起脸来正色道:“都说你是煞星转世,谁跟你走得近,都会肇事上身,轻则触倒霉,重则就得像弘时似的一命呜呼。”
她俄然恍悟过来,雍正昨天下旨让五阿哥到圆明园来,莫非他就是……弘昼?她擦了擦眼睛,瞧他年纪悄悄,就一副不肯亏损、到处找人算账的恶棍样,她便很无法地长叹口气,更加鉴定,这准是弘昼无疑,他们兄弟几个都是一个德行!
啪,不偏不正地打在或人的头上,“哪个混蛋,敢暗器伤人?瞧小爷我不把他大卸八块了……”
零泪在前面边追,边号令着,“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我就是既脱手又动嘴,你给我站住,剪春,花笺,快给我堵住他……”
“佳耦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六合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咚”,疼疼疼,零泪揉了揉被磕疼的额头,从昏昏欲睡中立即复苏过来,愁眉苦脸地望着窗外就建议呆来。想她这辈子就从没读全过一本书,更何况是背下来,烦心肠顺手就把《女诫》顺着敞开的窗子扔了出去。
俩丫头忍不住都咯咯笑了起来,之前就从宫里的人说,这位五阿哥最没大没小了,常和下人们闹到一块儿去,本日她们算是见地到了,赶快俯身扶他起来,“五阿哥,您没摔坏哪儿吧?”
被她这么一说,两宫女立即不敢笑了,这不是明摆着咒人家死嘛,任谁再好脾气,也忍不住这个啊,不由忐忑地看向弘昼,没想到他却无所谓地耸耸肩,“升天赋好呢,我最怕是下了天国,虽说我这辈子没干甚么好事,但也没做过几件功德,阎王爷还是得轰我去循环做人。唉,人这一辈子,真没意义啊。”
“我又不是用心的”,他反射性地跳着脚往外跑,他从小就奸刁惹事,被他额娘裕妃几近是打着长大的,故而见有人抬手,就会应激似地想要溜之大吉。可零泪不是裕妃,她的行动绝对比野兔还快,他还没来得及奔出门槛,她就几步追了上来,一下子抓住他后衣领,硬生生把他给拽了个趔趄。他整小我狼狈不堪地就摔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