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嗤笑着弯下腰来对他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五弟啊,你这才熟谙零泪几天就学坏了。”
零泪被他的耍恶棍气得不轻,抬手恨恨地揪住他耳朵,他立即疼得哭天喊地,连连告饶。
“我们不出来,如何听你背啊”,弘历的声音似感到有几分好笑,也不晓得这位格格又耍甚么鬼主张呢?
本来如此,零泪内心微微动容,天子确切把太多的目光都放在三阿哥和四阿哥的身上,忽视了这个不得宠的小儿子。他的那份孤傲与脆弱,她也是从小经历过的,不由顾恤地看着他,顺手抓起引枕打了下他的头,打趣道,“既然如此,就让姐姐好好疼疼你吧,乖,别跑,我还没打过瘾呢……”
零泪嫌弃地悄悄瞪他一眼,起家向雍正行了礼,天子点点头,正要步进亭中,她却一抬手,“等等”,清了清喉咙,一本端庄道,“你们这么多人看着,我会严峻得忘词儿的,你们都离我远点儿。”
眼看破帮了,零泪也不粉饰甚么了,叉腰道,“别冤枉人啊,这是你宝贝弟弟出的馊主张。”
“去去去,别在这儿跟我耍贫嘴”,零泪白了她一眼,直接把人给赶了出去。
“你放心吧”,弘昼胸有成竹地拍鼓掌,“皇阿玛不过是找个由头让你多念读书,不会真考你的,你到时就按我说的做,只要我们共同默契,保准能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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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泪无语地抚额,总算明白啥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弘历跟他,绝对是亲兄弟啊!
“疼…疼,轻点,你倒是轻点啊……”
“不说话,天然是准予了”,弘历趁机窜进亭子,目光随便扫了两下。
弘昼见弘历脸上的笑容俄然一僵,怕他活力,立即笑呵呵地凑过来,“四哥,你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不过就是去景山漫步漫步罢了,保准入夜前把人给你满身全影地送回。”
她赶快又奔回亭中,略显严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弘历深深看一眼她,唇畔笑意更甚,“你甚么时候变乖了,竟然肯读起书来,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为啊?”
“要你管”,零泪愤怒地用力把他往外推,“我瞥见你就烦,快走快走!”
“喂喂,这甚么意义啊?”零泪惊奇地正要追上去。
雍正负手退了一步,淡淡一笑道,“好啊,朕就在这里听,你背吧。”
一番嬉笑打闹后,已近正中午分,弘昼赖着不肯走,要留下来用膳,零泪也没有轰他的意义,就叮咛剪春多筹办几道菜,“别饿着了他,要不然他又得去皇上面前告我的状了。”
“阿四,你有类别跑”,零泪一边追,一边卷起袖子,等捉到这家伙,她必然狠狠地经验他一顿。
回身,她又坐回到书桌前,愁闷地拿起那本《女诫》,随便地翻开一页,溜了一眼。弘昼从果盘里抓起个苹果,边啃了口,边凑过来,“这么本小册子,你还没背下来啊?”
“还是四哥对我最好”,弘昼傻笑地连连点头,又悄悄向零泪挤了挤眼睛。
“好吧”,零泪也没有其他对付过关的主张了,临时就听他这一回吧。
零泪又清了清嗓子,声音阴阳顿挫又字字清楚地背诵着。她每背一句,雍正就轻点下头,固然一篇下来偶有停顿陌生,但毕竟是完整地背出来了。待诵完最后一句,零泪终究长长舒口气,不由得畅怀而对劲,“背完了,皇上可要说话算数啊。”
弘历笑得光辉,带着体贴的口气问,“诚恳说吧,你为甚么非要去景山?你可不是那种无缘无端跑去瞎玩儿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