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都怪我,你忍着点”,前一刻还在骂,这一刻就乖乖地认了错,跳上马车后,就心急地催着车夫往圆明园赶。进到园子,他还是一起抱着她回了竹子院,才一推院门,就大喊了起来,“快,把药箱拿出来,格格的伤口崩开了。”
“不甘心?”允禵喃喃道,不由想当年他们兄弟几个,又有谁是甘心罢休呢!他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声色不动道,“毕竟是父子,皇上这么措置了他,内心也非常不好受。弘历得空还是多去给你皇阿玛存候,陪他说说话吧。”
“我们不是急着归去吗?”零泪奇特道,他等不得她给傅恒送药,如何这会儿,竟有闲情去喝茶了?
纵使脸上火辣辣的疼,弘历心中还是惦记取零泪,低首道,“额娘,统统都是我的错。眼下给零泪致伤要紧,等候会儿,儿臣任你惩罚”,说完,也不待她同意,抱着零泪就拐进了里屋。
“十四叔”,弘历摸索地唤了一句。那人回顾,看到他便笑了起来,喊了声,“本来是弘历啊!”
弘历也起家送他,直到把他送下楼,上了马车,他才又回到楼上,就见零泪正无聊地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风景发楞。他俄然玩心大起,悄悄溜到她身后,猛地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她前提反射地反手锁着他的胳膊,一个谙练的过肩摔就把他翻倒在地。
在坐的客人都看呆了,这真是可贵一见的奇景了,就差为她鼓掌喝采了。
“归正归去也少不得被额娘骂,早回晚回都一样,还不如喝杯热茶再走”,说着,就叮咛车夫把车赶到茶馆下停着。他扶着她下了马车,进到屋里,小二殷勤地将他二人迎到二楼雅座。
弘历挑眉看向他,皇阿玛对外只定了三哥贪污军饷,私相授受的罪,外人均不晓得实际是为了李荣保这一案,可从十四叔刚才的话,他仿佛已晓得了些甚么内幕。“三哥就是心气太高,始终不甘心啊”,目光微微一动,留意起他的神情。
允禵把最后一口茶喝光,起家,“我也该归去了,你皇阿玛不肯我在内里待太久”,说着,看了眼内里的天气,“你们也坐坐就回吧,比来我这老寒腿疼得短长,怕是这场雪还没完呢。”
允禵并不介怀道,“我向皇上请了旨,刚从富察府返来。”
才坐下,弘历就发觉坐在临窗位子的那位客人侧影瞧着眼熟,不由看得怔了。零泪用手在他面前晃晃,“你看谁呢?这么出神?”说着,也顺着他的目光转头望了一眼,见那人是其中年男人,一身蓝缎团福长袍,腰上束了一条螭龙玉带,明显身份不俗。
允禵抬眼看向零泪,问弘历,“这位女人是你的福晋吧?”
“啤酒肚?”他摸摸本身,一知半解,“你的意义是罗汉肚?”
允禵忍不住笑道,“你没瞧出我这侄子是大福之人吗?天下女人哪个不肯觅小我中龙凤为夫。女人如果连他都看不上,可就没人能入得了你的眼喽!”
零泪本就对茶不感兴趣,见仆人送来的猪肝粥香气四溢,不由食欲大开,这几****都没如何端庄吃东西,这么一碗粥对她来讲的确是珍羞甘旨,笑着对允禵连连点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最明白女人需求的是甚么。
她边吃着粥,边听他们在闲谈,倒是句句离不开弘时,允禵大为可惜地喟叹一声,“弘时这孩子如何无能出如此胡涂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