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衣扯了唇,笑得有些晦涩。
“在名州府三年,我们过得很安静,我不但愿因为此次回京,就惹来这么大的祸端。长生殿是甚么,你我都很清楚,若然……”
孟德年点点头,“那么这宫里是有长生殿的人?跟苏妃尸身底下挖出的碎玉,是否有甚么联络?”
“这里还跟你走的时候一样!”萧召南眉心紧蹙,“阿衣,朕的阿衣,朕……”
萧无衣定定的望着他,眼睛里的微光逐步散去。
莫非是真的受了影响?
长生殿有多可骇,她是心知肚明的,若然把他们逼急了,真的甚么事都做得出来。
是啊,现在的她另有甚么资格再插手宫中之事?
而后,容秉承便出宫回了一趟丞相府。
萧无衣点点头,“想清楚也想明白了。”
入门便是那枯瘦的芭蕉,还和当初她分开的时候一样,想来到了夏季里定然郁郁葱葱,苍翠敬爱。沿着鹅卵石小径,满目都是熟谙的风景。
“如有机遇,可引蛇出洞,但……能够机遇不太多。不过,这是你们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了!孟德年,我要出宫了!”
一草一木,连墙角被腐蚀碎裂的假山石,还被留在原地!
“皇兄肩上挑着天下万民的瞻仰,无衣留在宫里帮不上忙,还会惹皇兄活力、痛恨,是以……还是分开为好!而后山南水北,两不相见,各不相欠!”
孟德年骇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有力的萧无衣,“公主?您真的想清楚了?”
萧召南俄然抓住她的手腕,“说来讲去,你还是要走?现在朕那里待你不好?你要甚么,想做甚么,朕虐待你了吗?因为容秉承,你便如此绝情?”
孟德年已经领着统统人退下,恍忽间,萧无衣感觉本身又回到了最后的时候!
“临走前,公主能不能去看看皇上?饶是要告别,也该亲口言说。”孟德年无法的垂着眉眼,抱紧了怀中的拂尘,“公主,终是要走了……老奴舍不得!”
“父母那边我会去说,你就不必去了。”容秉承深吸一口气,“无衣,你既嫁我,我定不会让你受委曲。昔日不过一场水酒,连端庄的排面都没给你,就让你随我分开了都城。”
“熟谙吗?”
“我承诺你,等我好些,我们就出宫回名州府!”萧无衣音色微沉。
萧无衣敛眸,不语。
“皇上现在正在听雨轩!”孟德年低低的开口。
他去她本来的住处何为?
“多谢皇兄!”萧无衣低眉望着圈住本身腰肢的双手,终是豁然一笑,掰开了他的手,“听雨轩毕竟会有新的仆人,就仿佛皇兄的后宫三千,新人终会替代旧人!”
一别数载,这听雨轩还是最后的模样,未曾窜改分毫。
趁着容秉承尚未回宫,萧无衣竭力撑起家子,坐着软轿去了听雨轩。
也不知为甚么,此前倒也没有这般难堪的环境,现在面对着容秉承的步步紧逼,萧无衣只感觉憋闷,仿佛有种没法言语的躲闪情感!
萧无衣仲怔半晌。
“是!”容秉承紧握住萧无衣的手,“无衣,别查了!我求你,别查了可不成以?已经有所端倪,事关长生殿,如果你再查下去,只怕是结果没法接受!”
“离宫之前,你是不是该归去一趟?”萧无衣有些踌躇,“你爹娘……你娘他……”
萧无衣微微仲怔,站在原地未能回过神来。
萧召南眯了眯伤害的眸子,“你想说甚么?”
眉眼弯弯,她可贵如释重负的轻笑,“天下之大,独一容不下我的便是都城,独一不成久留的便是宫闱。此去天涯,此生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