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孩子,自从五年前,我分开丹阳城后,本日方回。但是你看,在这彼苍白日之下,不但丹阳城上空有妖云满盈,就连官道上竟也有桃精柳怪明白日出没,设瘴害人,几近毫不避讳!像这类环境,实在异于平常啊!”
桃树刹时变得扭曲,张牙舞爪,看上去不但丑恶不堪,并且险恶非常,直向杜喜扑来。徐钰喝道:“徒儿,炼妖!”
“那么,丹阳城的住民呢?为何这城西车马人役出入之处,现在竟然连一小我影都看不到?”
徐钰左手食中二指掐一个“定”字诀:“住!”
徐钰手捻髯毛,看着前面的丹阳官道,半晌无言。
他又取过水袋,连着喂了杜喜几口水,一边喂一边用手摩挲着杜喜的肚脐。
“禀法师,丹阳城于一年之前遭受百年不遇的时疫,住民径相感染,死者不计其数,一时之间民气惶惑,举家往相邻郡县搬家,探亲靠友者甚众。当时,就连朝廷派来的医官也死了十几名,并且,此疫愈演愈烈,直有向周边郡县伸展之势。最后,朝廷派来兵将,把全城封住,统统人等不准外出,任其自生自灭。不到半年,城中就已十室九空,死的七七八八了,此时,朝廷才将兵士撤走……直至本日,丹阳城幸运未死者已不敷两百口人,俱是老弱病残,苟延残喘等死之人。”
杜喜看着徐钰,一阵含混,他尚不知刚才产生了何事。徐钰指侧重又现出的丹阳官道两旁,那几株花开灼灼的桃花对杜喜道:“徒儿,收了这几只桃精!”
“甚么怪物?”
他欢畅的对徐钰道:“师父,丹阳城到了。”
它俄然开口,倒把杜喜吓了一跳。
半晌以后,杜喜的腹中收回一阵“叽里咕噜”的叫声,悠悠醒来。
一别五年,莫非已是沧海桑田?
丹阳城西门。
“甚么?”徐钰颔下的胡子一根根都撅起来了。
“回法师,小鬼欲往去城西。”
徐钰又问道:“我在极远处就已看到丹阳城上空妖云满盈,所为何故?”
徐钰又诵一诀:“现!”
那股旋风在杜喜面前不敷三步处蓦地收住,不再向前,只在原地滴溜溜转个不断,将灰尘与枯枝败叶扬得满天皆是。
杜喜如同大梦初醒般看着徐钰:“师父……”
徐钰晓得他瘴毒刚解,眼障才除,此时道心尚不定,徐钰手中掐个咒决,发一个掌心雷,“轰”的一声击在那棵桃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