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城国在安南的东南部,与安南的陈朝原秘闻安无事。自建文二年胡朝篡位后,胡朝持续侵犯占城国,占城国打不过,永乐元年就告到了永乐帝那边。永乐帝斥责胡朝,胡朝因吃力坦白了篡位本相获得了大明册封,正在忽悠大明的关头,便口上表示“自今而往,谨当停战安民,以仰副圣训”;但是实际攻打占城更加狠恶,乃至侵入中国境内的禄州,西平州和永平寨。
不晓得走了多久,头顶上的树枝垂垂稀少,月光透过树梢晖映下来。朱瞻基游目四顾,仿佛到了树林的边沿,喜道:“就要出树林了!”大步便往林边迈去。长乐俄然吱吱吱吱叫起来,瑈璇大惊:“谨慎!”
这时,一股恶臭劈面而来,树林中垂垂升起一团团的白雾,朦昏黄胧,张牙舞爪。荣冬凝神细看,俄然大呼:“掩开口鼻!这是瘴毒!”
舰队泊在港口,瑈璇和朱瞻基登陆玩耍,已经是十一月了,江南应是朔风刮起的初冬,可占城都城因陀罗补罗(今茶荞)这里还是酷热如夏。朱瞻基见瑈璇一头汗,偏生还穿戴几层衣服,领口高高地耸在脖子中,不由笑道:“瑈璇,你穿这么多做甚么?不怕热呐?”
朱瞻基一贯不拂逆瑈璇之意,但是生来最喜好的就是蛐蛐,上了郑和的船队甚么都好,就是没蛐蛐玩儿,憋了好久了。好轻易本日听到蟋蟀的叫声,真不舍得就此放弃。当下长臂一挥,笑道:“没事,抓个蛐蛐罢了,听不懂就听不懂。”说着带头往林中走去。
蟋蟀的叫声这时断了,朱瞻基有些焦急,凝神谛听,一时却没了声音。元恺轻声道:“殿下,我往前去找找吧?”朱瞻基点了点头,元恺带着两个侍卫往林中走去。飞鱼服的身形在阴暗的林中,仍然清楚可辨。
身后的荣冬笑道:“陈状元,要不你把外套脱了,我给你拿着吧?早晨凉了再加上好了。”
“放箭!”身后一声降落的厉喝,顿时箭飞如雨,还好林中树木甚多,两人连转带拐,避开了箭雨。
瑈璇望望身边的人。本地人不谈了,都是一身短打,根基上胳膊腿都露在内里。朱瞻基算相称保守的,也只是一件虎魄色茧稠衣,遮住满身身材算数。十来个锦衣卫都是单衣,估计还是因为跟着太孙必须保持形象,不得不穿这长礼服,元恺等几个年青人袖子卷得高高的。
瑈璇晓得这是太祖的一首《咏南越》,见他大着舌头,便接过念叨:“岭外瘴温鸣蟋蟀,海滨郁热显掞鳙。常思不律皆由此,数月红颜别旧容。殿下,太祖说这里有蟋蟀呢!”
说时迟当时快,千钧一发之际,瑈璇猛地和身扑上,撞开了朱瞻基。“嗤嗤”两声,一只弩箭自后擦着瑈璇头顶窜过,另一只却自前噗地击在瑈璇胸口。受此大力打击,瑈璇瞬时抬头倒在地上!林中叮叮叮响铃高文。
瑈璇没来过这极南之地的树林,只见高高矮矮的树木丛生,又缠有各种蔓藤,脚下厚厚的落叶已经有很多腐臭,踏上去软软的象烂泥地。瑈璇素有洁癖,皱了皱眉头,放慢脚步,不知不觉落在了最后。
跟着长乐,总算冲出了树林,一弯新月钩在半空,银辉洁白,面前是一条曲折的山路。长乐吱吱叫着,似在扣问。朱瞻基凝神谛听,左边下山门路上传来人群的嘶喊,一顿足,便往右边山上奔去。长乐跳在火线,不时跃起了望。山道弯曲折曲,回旋而上,竟是通往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