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骊悄悄咬唇,部下的行动停了下来。因为她方才严峻之下反而将姬无镜的系带打上了活结。
“传闻她婚后不顺,主动和离了……”
顾见骊明白老夫人塞人,定然是有目标。她放下筷子,端方答话:“人手是不太够,不过这都怪我,前几日过门的时候陪嫁丫环家里有事,我便让她先把家里的事儿做好,等过了年再过来。”
姬无镜但笑不语。他换了个更舒畅些的姿式,两条大长腿一条弯着,一条屈起来,长手随便搭在膝上。
他是用心的!
一屋子老长幼小的人都看向最角落的那一桌。
顾见骊心尖尖儿跳了跳。她的确听父亲谈起过姬无镜。那一日父亲大发雷霆,一口一个“疯子”地骂姬无镜。
他感觉风趣想笑,便就真的笑了出来。
顾见骊的眉头一点点揪起来。传言姬五爷不但残暴心狠,更是脾气古怪,这话果然不假。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更加紧了些。
姬无镜懒惰斜立,瞧着顾见骊纷飞的红大氅衣角。嗯,都雅,真都雅。
她心心念念的江郎竟然被顾见骊说成平常之辈!
这……她还是装不晓得吧?
遵还是理,一大师子的人聚在一起吃团聚饭,该当是男女分桌的,并且还要分辈分而坐。没想到广平伯府竟不是如此,是每房伶仃一桌。顾见骊和姬无镜并两个孩子一桌,倒也乐得平静。别的桌有说有笑,顾见骊放心给两个孩子布菜,也不参与。至于姬无镜,更是懒得理任何人,一入坐,就在专注地吃鱼。
二夫人提到赵奉贤,姬月明目光微闪,问:“二婶,你筹算如何办?就这么算了吗?”
信封上的并蹄莲让顾见骊感觉似曾了解, 昔日闺中韶光鲜现, 她便想起了这信的仆人。她模糊想起来, 自年初, 她便经常能收到如许图案的信。寄信的人姓江,是一名很有才学的学子。如许的信是没法光亮正大送进王府的,江公子便托各路人马送到顾见骊手中。
顾见骊低着头,等着腿上的麻劲儿缓畴昔。姬无镜支起眼皮,饶有兴趣地近间隔瞧着她的侧脸。
姬无镜“咦”了一声,说:“你父亲竟然答应你嫁给我这个疯子?他是被抓了,还是傻了?”
姬月明直接去了二夫人那儿。她刚一进屋,喊了一声“二婶”,伏在二夫人的腿上哭泣地哭。
姬无镜懒洋洋靠在床头,撩起眼皮:“再去给我要一盘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