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敏说:“看来看去,姐姐还是穿身上这件衣裳最都雅。”
念语有点茫然,瞪大眼睛说:“嫂嫂,你们说甚么?”
亦蕊说:“不必,越抹越黑。皇阿玛也是凡人,喜好膝下有子环抱,孝敬听话,合贰情意,定能化险为夷。”
念语踌躇再三,还是问了一个心头悬久之疑:“八嫂,为甚么八阿哥都没有立侧福晋呢?再如何说,皇上不指婚、惠妃也会指婚的,娘娘们敬爱干这些事了。”
庄敏哀告道:“姐姐,你让雍亲王向皇阿玛进言,放了八阿哥吧!我担忧他的身子,撑不住……”
庄敏说:“他对我如此,我却无以相报,莫非,我真是一副克夫样,我才应当去做姑子么?”说到胤禩,庄敏就有点节制不住情感,亦蕊好不轻易才安慰住,说:“mm,别想那些不相干的,我新制了几套衣裳,一起到福熙楼坐坐。”
“天然是不会!那女方就靠这女儿成为侧福晋后,能享些皇恩荣宠,至于女儿幸运,如何会理得?”庄敏悻悻地说,“那女孩敬佩八阿哥痴情,寻死觅活不成,干脆到庵里做了姑子。”
亦蕊笑道:“也是。人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我偏说,衣服还是旧的好,人倒是新的好。”
庄敏心中明白,与亦蕊联袂走出福熙楼,凝秋则呼喊主子来清算福晋刚“换”下的衣裳。
亦蕊乐了,庄敏也破涕为笑,拉着念语的手说:“好mm,你八哥不但没出言怪我,反而向我赔不是,说是皇阿玛迁怒于我,落了坏名声!”
庄敏感喟道:“八阿哥对我好,我却……想当年,惠妃欲为他指个侧福晋。常日里,他的性子是最随和的,可那天,他却劈面回绝了惠妃。厥后,担忧惠妃不断念,怕到女方家中,说痴心于我,毫不纳妾,就算硬嫁出去,也不会看上一眼。”
念语连连点头:“就是嘛!那天在园子里不想纳妾的又不止你一个,我还撒了谎了!”说罢,她吐吐舌头。
庄敏笑笑:“有何不同。情也罢,恩也罢,总之是我欠他的。见他成日在府中郁郁寡欢,对你又强颜欢笑,怎能不心疼呢?”
“何意?何意?”念语诘问着。
庄敏立即附合道:“那mm你更要好好管束妾室,以免生出更多是非。”
“你放心!能帮的,我必然会帮!不过……”亦蕊捉紧了她的手,放开嗓子说:“mm,这身湖蓝缎的都雅么?”
亦蕊说:“贤伉俪更是十年如一日,恩爱如胶。”
亦蕊语重心长地庄敏说:“mm,我想和你暗里说几句,你与八阿哥之间是情,而非恩,以你如此聪明之人如何会弄不明白?”
亦蕊长叹一声。
念语用帕为庄敏拭泪,劝道:“若要八阿哥敢给你脸子看,我这就抓破他的脸!”
福熙楼,凝秋笑着说:“福晋换衣时,向来不喜太多人奉侍,内里有奴婢就够了。各位且稍待。”
亦蕊,庄敏虽已猜到当日念语扯了谎,但却千万没想到她劈面承认了。亦蕊环看四周,朗声说:“本来十三阿哥贵体受损,并非南巡时伤的,而是妾室们太……”她故作奥秘,越说越低,向庄敏使了个眼色。
亦蕊挽着庄敏进了屋,凝秋顺手取出几件新衣,铺就在床上。
亦蕊笑着向前挪了几寸,庄敏念语不由也靠了上来,三人围在一起窃保私语,俄然散开,娇笑不已。
亦蕊说:“我们快些出去吧!皇阿玛担忧阿哥间集结翅膀,主子中不知是否被安插了亲信,你、我、念语闲话家常还可,若议论与阿哥、政事相干,能免则免,能避则避。若逗留久了,恐怕要惹人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