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沉声道:“不管如何,戴名世犯了法,理应受罚。皇阿玛宽大贤明,并无抄家灭门,只做放逐。”
立言嗔道:“才没有呢!对了,王爷,今晚,你要不要去福熙楼坐坐?”
“哦?是甚么给了mm自此自傲?”亦蕊说。
亦蕊奇道:“何人?”
胤祥叹道:“晚了晚了,早知我应去奏一本,让八哥去卖力这差事!”说罢,他走上前,拍拍胤禛的肩膀。
瑶夕忙去泡茶,又让人筹办了四色茶点,再次踏入清晖室时,便闻声胤祥正大声说道:“赵申乔之子赵熊诏高中状元,却被时人曲解为作弊,本来的会试第一的戴名世殿试变成第二名榜眼。以后,赵申乔便举发翰林戴名世《南山集》用了永积年号,斩得虽只名世一人,被连累的仕子却有三百余人。弄得朝中大家自惶,字字灼心。”
胤禛慢条斯理地说:“有甚么如何办?赵申乔是个老学究,为人呆板,办事却还算得力。授予户部尚书是因他在广东赈灾中建功,并非空得。且父是父,子是子,苏克济弹劾的是赵凤诏,与赵申乔无关!”
人说,伸手不打笑容人,何况胤祥晓得瑶夕是胤禛的宠妾,他点点头,端起茶盏,说:“有劳!”轻抿茶水,清爽沁心的感受如一条直线般进入肚中,胤祥惊奇道:“这茶?”
彻夜虽月如银盘,但仍有大片大片的乌云,不时扫过天空,亦蕊笑笑:“夜凉如水,mm还是早些回屋歇着吧!”
“姐姐,你看这月色,多美!”嫒雪抬起手,皓如白玉的掌心仿佛接住了月光般,说,“守得云开见月明,十年了,mm感觉是时候了!”
饮澜居
胤禛瞥眼道:“很高兴吗?这但是件苦差事,谁都不肯意接的!”赵申乔是个清官,在朝中有口皆碑,倍受康熙重用。其子赵凤诏官运亨通,年纪悄悄,便已翟升至太原知府。贪污案,必不是一人能成,只怕抓出的败类、累及的朝臣,数不堪数。
胤禛这一去,就是半年,康熙五十五年上元节,太和斋。
胤祥回身,怒道:“四哥,你何时变成如许了?你怕获咎人,我不怕!”
次日,亦蕊携府中女眷送胤禛到王府门口,胤禛看着亦蕊那得体风雅的笑容,心中却冒出拒人千里四个字来。府中各女,谁对胤禛不是恭维巴结,想出各种花腔争宠。胤禛从没感到对抓住一个女人,如此无法,乃至有些惊骇。
胤祥将茶一饮而尽,赞道:“有劳操心!虽不宝贵,实是好茶,连我内心的火都烧灭了!”
一转眼到了康熙五十四年,这日,胤禛下朝返来,神采极差,一步一个足迹,走得极慢。
亦蕊朗声道:“王爷安然返来,合府高低欣喜万分,妾身代表府中女眷敬王爷一杯!”
胤祥想了想,嗫声道:“皇阿玛信赖四哥,才会将此事交给四哥!”
瑶夕说:“龙井减缓颓废,提神益气,最合适王爷您!”
胤禛冲她一笑,瑶夕会心肠退出清晖室。
“十三阿哥,请喝茶!”瑶夕笑吟吟地用托盘奉茶。
胤禛说:“此次山西一行,得蒙一人大力互助,说来还是福晋旧友。”
“甚么?四哥,皇阿玛将此事交予你了?”胤祥又惊又喜。
嫒雪含笑:“靠着福晋这棵大树,天然福荫不竭。夕福晋累了,该回蕙兰苑母子团聚了。”
立言担忧地说:“王爷,您明天就解缆了?可有归期?”
月色如水,洒在那女子身上,如银绸转动般或明或暗。一排小扇子般的睫毛遮出了她眼中的光芒,令亦蕊看不透她意欲为何,问:“嫒雪,这么晚了,你在这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