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格交予奶娘抱下安睡,问兰正奉侍着李氏换衣筹办寝息。李氏俄然双肩颤栗,低声泣道:“我如何如此命苦啊!”
满月当日在明月楼的设席,便只要亦蕊、宋氏。李氏见状,就不由眼圈就红了,搂着小格格轻摇,泣道:“女儿啊,你怎不是个男儿身,都没人疼你!”
德臣嘲笑道:“如何?本宫说过不信你吗?”
问兰回想起本日宴会上的场面,心下信了五六分。
待亦蕊、凝秋等人纷繁散了,问兰寻了个与李氏独处的机遇,将满心疑问禀了。李氏不由一颤,本想借亦蕊之手进步小格格的职位,本身也可落个母贵之位。德妃在宫中时长,本身的谨慎思瞒得过亦蕊,怎瞒得过她。
李氏两眼一睁,似惶恐地说:“这……我也只是猜想。那****不是奉告我凝秋与德妃听窗一事,我思来想去,那日福晋与我嘀咕了几句德妃的不是,我笨口笨舌不会辩论,只是喏喏,想来德妃将我也狠将上了。”
李氏说道:“都是奉侍四阿哥的姐妹,本就是一家人,说是乳母反而生份了不是?”
李氏不敢起家,恭声道:“儿臣还是汉人,能被额娘看重,蒙四阿哥宠嬖,诞下小格格,已是大幸。从未想要获得更多,更未曾想与福晋相提并论。”
荣妃俄然沉着下来,仿佛把满身的羽毛都收了起来,一下又规复了崇高沉着的模样,缓缓说道:“你想……”
李氏严峻地说:“她是不会要了小格格的命,但会将小格格给了宋氏,而我的命,也不知可否保住。福晋是四阿哥最宠嬖的,自有人保着,娘娘的肝火天然就全放在我一人身上。凝秋是她的人,自会帮她寻我的空子,找个机遇,或干脆害了我,或把小格格送予别人。”
李氏“嘤嘤”哭道:“问兰mm,我待你如何?”
李氏说道:“实在也如何特别的,只是这凝秋,最好打发她去其他处所服侍,去了这眼线!”说罢,附在问兰耳边,低语一番。
第二日,凝秋被传到永和宫。只听德妃冷冷说:“凝秋,三年期即将满了,明日你出宫去吧!”
德妃手指在椅边轻叩,宋氏是荣妃的人,凝秋怎会如此做?莫非,凝秋已被荣妃收卖。心中太多疑团不结,便唤李氏先行退下。
李氏起家,重新又恭敬地行了礼,说:“请额娘务必信赖儿臣!”
李氏敢忙联袂扶她坐下,柔声慰道:“在宫中有甚么好,我是没体例了,只望我们姐妹同心熬过几年,你能待我归去尽孝。”
亦蕊还想促合,凝秋说道:“宋格格好生疗养,将来定能为四阿哥开枝散叶。”
李氏笑道:“儿臣有几句梯己话,想与额娘,可否屏退摆布?”
德妃晓得这事瞒她不住,但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提出,倒是让她一时答不上话。
德妃点点头,众主子都退下了。
时逢不巧,小格格满月前五日,康熙领众宠妃嫔前去承德避暑山庄。本来德妃已承诺亦蕊来插手满月礼,此次却失了信约,并让胤禛也留在承德,独独亦蕊留了下来。留在紫禁城的嫔妃因见满月礼上没有四妃,都推托气候酷热,乏力不适。但是各宫都送来小格格满月之贺礼,此中以延禧宫荣妃送了件云南保山南红玛瑙佛挂件最为奇怪,而德妃只是送了件金镶羊脂玉安然扣。
“姐姐!”问兰接过金镯,低声且感激道,沉吟半晌后,果断说,“有问兰一天,就不能让人欺辱了姐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