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卯时,亦蕊已醒,她侧头看着胤禛,甜睡中的他显得特别严厉,大有不成侵犯之感。亦蕊撑起半个身子,绸被悄悄滑落,一丝不挂的贵体露在氛围中,她用被角捂住胸口,欲不轰动胤禛下床穿衣。方才有所行动,就被人横腰抱住,压在了身下。胤禛慵懒地说:“如何早就醒来,看来我的功力减退了。”双手又不端方起来。
胤禛说:“早就想给你了,一气之下却赐给了淳静。思来想去还是分歧适,腆给脸又要了返来。”那夜,他用五十两银与淳静换回了玉笛。凭他的身份,将送出的东西又要返来,实在是件丢人的事。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在贰心目中亦蕊是个无价珍宝,原属于她的东西怎是个乡野村妇可具有的?
胤禩笑道:“或许皇阿玛是体贴太子,毕竟行宫起居不便。”
胤禛见她又恼了,忙说:“你若不喜好,今后便不准她这么叫了。好么?喏,给你!”
亦蕊玩弄着璎珞,俄然笛身悄悄敲了胤禛额头一下,只见亦蕊似嗔似怒地说:“下次不准把我的东西再送给别人了?”
胤禩插话道:“两位哥哥都谦善了,德材之士尽入人眼,尽得民气,不必自谦。”
一管剔透纯洁的白玉笛塞到了亦蕊手中,尾部缀着颀长的璎珞。
“才不要呢!”亦蕊侧过甚,避开了胤禛的手。
胤禛倒是泰然自如,看着亦蕊像个新媳妇的模样,悄悄偷笑。他轻咳一声说:“昨晚,我们……”
胤禛一边装痛揉着额头,一边将炽热的吻印在她的唇上。
胤禛抚过秀发边垂缀的流苏,笑道:“你我二人,何必这么客气?”
世人群情纷繁,猛地听得一个明朗的笑声,只见太子一步步走入酒宴正中,目带凶光,脸上却带着润色的笑容,生硬而不满地说:“直郡王此言,本太子倒真没听过,有没有兴趣一同去面见皇阿玛,看看谁更受重用?”胤礽实在并未醉倒,只是喝得猛了略有几分酒意,略加歇息后,便回到殿中。
康熙三十八年,胤禛加封和硕雍亲王。
亦蕊害羞带怒地向他看来。
胤祯年纪最小,急道:“大哥,你别婆婆妈妈的,想说甚么说吧!”
亦蕊说:“考官是否收贿,妾身未经调查,不敢肆意而论。但真金不怕火炼,就算再考一次,放榜的环境想必也不会有太多差别。”
亦蕊笑问:“弘晖,这桂花酥酪是你最喜好的,你要给弟弟吃吗?”
“莫非你也想让我唤你四哥哥……”亦蕊将统统的怨气都收回来,“四哥哥”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这日,雪下得极大,雍亲王府倒是张灯结彩,车龙水马,人头攒动。
山珍海味如流水般传了上来,筹办的歌舞演出也收场了。酒酣耳热之际,胤礽竟然混迹到舞伎中去,手舞足蹈起来。胤禛赶紧派人将他安设在配房中,胤礽半醉半醒地说着胡话:“老四,你想不想做太子?等我做了天子,就让你做太子!”
亦蕊说:“科举分满汉两榜取仕,旗人在乡试、会试中享有特别的优特,已让汉籍仕子不满。加上本次放榜后,汉臣后辈多数上榜,更激发争议。”
弘晖高傲地说:“我是哥哥嘛!阿玛说过,我们流着一样的血,要相亲相爱。”弘晖稚嫩的话,却引发胤禔、胤礽童年的回想。胤礽一岁就成为太子,倍爱宠嬖,胤禔虽偶生妒忌,但却从未想到占聚太子之位。他们春秋比来,从小一块学习,游历。胤禔生为宗子多次带父出巡,立下军功,连获赞誉,但是却因为其母家属明珠权势被打击而受连累。反而太子只是占着嫡出身份,几次惹事,皇阿玛却仍保护他。二人渐行渐远,弘晖之举却模糊挑起他们内心深处的血脉温存。此时,胤祉、胤禩等人也上来圆场,总算,弘昀的百日宴在平和的氛围下拉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