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堃苦笑道:“擅短棍暗器,长相俊雅,绿玉竹印为记,你就是姥姥说的绿竹客潇碧先生?”
那人见他微微昃眉,将铁笛下方悬着的一块金镶玉悬吊在伯堃面前,说:“你晓得我是谁了?”
伯堃惊呼道:“你杀了嫡福晋?”
就在双唇即将碰撞的霎那,亦蕊像触了电一样跳开,她捧着滚烫的脸颊镇静地说:“我在做甚么,你走开,别靠近我,我在做甚么……”
在伯堃看来,这倒是娇羞的信号,他不顾统统,深深呼吸,低头将那如花瓣般的红唇吻去。
暗淡的月色,却掩不住伯堃动情的光芒。光阴,让他的爱更果断。残暴,却没有洗涤掉一分情义。亦蕊想起儿时,伯堃常寻些官方孩子的玩意哄她高兴。她长大了才晓得,那些她玩一会就搁在一旁或连看都不看的小玩意,需求伯堃一两天不用饭才气买得起。印象中有段时候她特别喜好玩风车,当伯堃送来一个小风车时,她正镇静地玩弄着下人买来七分银子一个的陈记风车。伯堃冷静地归去了,过了半个月,他送来一个比陈记还要精彩的大风车,亦蕊高兴地固执风车在院子里跑。伯堃笑着,极力粉饰着被竹片蔑得伤痕累累的双手。打小来,伯堃对她,就比亲哥哥,乃至阿玛还好,莫非她不明白伯堃的情意吗?不管是女训还是孝经,都奉告她要从父从夫从君,女子如一片柳叶,只要随波逐流的份。
潇碧点点头,说:“你安排的保卫也算森严,几日来都难以冲破,要不是你本日与那女子私会,我还真不能到手。即便是如许,还是被你发明了。
榕树下,剩下伯堃单影孤只,心中又酸又痛,暗自烦恼。俄然,他发明树影有点奇特,在婆娑扭捏中,有个灰蒙蒙的影子,仿佛是……他不动声色,左手忽地抬起,一只袖箭收回破空的“啾啾”声,迅雷不及掩耳地将那怪影飞去。
伯堃沉稳地说:“一枝或许不能,但齐发五枝,十枝呢?箭头上都抹了剧毒,擦破你一点皮,就够要你的名!”
伯堃说:“姥姥和亭林村大部分百姓,为了这件事,已支出性命。难倒还不能弥补?”
伯堃果断地说:“不管是为了你所说在大义,还是许以权力,我们都不会帮你再伤性命。姥姥收你多少钱,我双倍退给你!”
亦蕊仿佛预感到即将产生的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悄悄侧过甚去。
亦蕊的大眼中蒙上一层水气,如同黑宝石般流光溢彩,她并没有抽回击,有种失而复得的暖和重上心头。她颤栗着,伯堃轻声问:“你冷吗?”
潇碧笑了起来,那抹笑如冰山上挂起了暧阳,他说:“说真的,我是越来越赏识你了,有情有义,何必跟阿谁笨女人胶葛?”
伯堃见她脸上闪着光芒,眼神一会欢畅,一会颓废,猜想亦蕊内心在挣扎。他大着胆量,牵起亦蕊纤纤素手,柔声说:“不管你承诺或不承诺,这辈子,我心中只要你,唯有你!”
伯堃疑道:“别院里,只住着雍亲王福晋,你不会是……”
天上风吹云卷,月光皎白似水,青青的麦田披发着绿油油的光芒,那人侧过脸来,面如冠玉,长眉如鬓,眼窝略陷,高挺的鼻梁与下颌如古雕镂画,唇线立体而饱满,单看侧脸也让人赞俊美无俦。一个低魅的声音幽幽传来:“你那袖箭,伤得了我吗?”
潇碧不屑地说:“贱命几条,不敷为惜!除非全死光了,这不是另有你、李卫、顾臻婳等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