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俊伟措置了假天子,从密道潜进了乾清宫,瞥见周武帝殷红一片的肩膀,眉头狠狠一跳。
“好了,别哭了,谨慎过分悲哀伤了孩子。皇上重伤在身,就不要打搅他了。”太后适时开口,将周武帝救出水火。
周武帝扬眉一笑,身上浓厚的戾气一刹时消逝于无形。
“良妃给统统的皇子都下了毒,包管他们活不过成年,不会风险到她的孩子,她还给统统侍过寝的妃子都下了绝子汤,让她们再也没法生养,另有,这乾清宫里十之八-九都是她的人,别的宫的眼线更是数不堪数……”常喜竹筒倒豆子普通供述着,恐怕讲得慢了会被赐死。
想到这里,孟桑榆内心稍安。
半个时候后,常喜总算是写完了,将一沓纸递给暗卫,暗卫又躬身呈到周武帝面前。周武帝接过,与晚清的名单对比起来。
密室里,常喜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塞了一团布,瞥见龙行虎步出去的周武帝,眼睛先是一瞪,对上来人有如万丈深渊般的乌黑眼眸后,气愤的神采变成了惶恐,继而是绝望,呜呜呜的叫起来。
周武帝细细将名单看完,交给身边的闫俊伟。闫俊巨大抵数了数人数,心中悄悄咋舌。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返来好啊,不然杀进皇宫,坐稳皇位,身边暗藏着这么多钉子,当真连睡觉都不敢合眼。宫内如此,朝堂上的环境必定也不容悲观。
常喜战战兢兢的开口,“皇上……”
“固然神采有些惨白,但是一如既往的俊美。”闫俊伟强忍笑意,正儿八经的回道。
“你身上还怀着龙子,率性不得,快起来吧。等皇上醒了,他天然会召见你们。”太后的视野在沈慧茹的肚子上转了两圈,语气当即暖和下来,对念慈招手,让她从速扶良妃起来。
短促的心跳停止了,周武帝勾唇,反手重拍她白净的手背,柔声道,“朕无事,爱妃如何?可有伤到孩子?你兄长的事朕已经晓得了,定会派人将凶手绳之以法!爱妃切莫多想!”
“皇上,您现在感受如何?”沈慧茹走到榻边坐下,握住他的手。
“那便出来吧,不要待得太久。”太后皱眉叮嘱,领着一众嫔妃往里走。
“臣妾不敢,只是见不到皇上安然无恙,臣妾实在没法放心。哀告太后让人出来通报一声,若皇上承诺,臣妾看一眼就走,若皇上不承诺,臣妾当即分开。”沈慧茹眼角挂着一滴眼泪,一手扶腰,一手覆在还未隆起的肚子上,看着实在让民气疼。
“说说,你都晓得些甚么?”半晌后,他收了笑,用指节敲击桌面。
“快出去,奉告太后,让她们出去,免得沈慧茹起疑。”周武帝敏捷扯掉大氅,躺倒在龙床上,理了理衣衿,对还未分开的闫俊伟问道,“朕看起来如何?”
除却太后,众妃齐齐跪下给龙榻上的周武帝施礼。
“皇上醒了?”太后沉声问道。
“臣妾和孩子都无事,皇上……”沈慧茹眉头一蹙,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当真是梨花带雨,美不堪收。
“桑榆安然回宫了吗?”周武帝拿起榻边的一条布巾,慢条斯理的擦拭手上的血迹。
“可还认得朕?”周武帝大马金刀的坐在他劈面,手搭在案几上,苗条的食指一下一下有节拍的敲击桌面。
周武帝神采黑了黑,抬手将他遣退,然后靠倒在床头,眼睛死死盯住寝殿的大门,躺卧的姿式看似随便,实则生硬。不过几天未见桑榆,他却感觉有几辈子那么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