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菜肴和醇香稠密的美酒被一一摆上桌,桌上世人却还惦记取先前的一场闹剧,态度非常拘束。
“但由母后做主。”周武帝把玩动手里的茶杯,语气极其冷酷,仿若事不关己。似想到甚么,他冷硬的脸部线条俄然温和下来,看向太后慎重开口,“等桑榆有孕,儿子便要封她为后。既然母后也想提携几人,不若先将桑榆晋封为皇贵妃吧。”
吴秀士被他看得心头发憷,亲手倒了杯茶,谨慎翼翼的送到他手边。
碍于皇上日渐铁血的手腕和无处不在的锦衣卫,御史并不敢对皇上的后宫指手画脚。但几位高位嫔妃却坐不住了,相携到慈宁宫前跪地申述。
孟国公倒没想那么多,拿起酒杯向帝王致敬,见帝王利落喝干,顿时朗笑连连。孟炎洲涨红着脸站起家,磕磕巴巴的说了些尽忠的话,然后连喝三杯。帝王也极给面子的回敬三杯,立时将孟炎洲打动的说不出话来。席中氛围逐步升温,三人朗声谈笑,推杯换盏,不似君臣,倒更似家人。
又吃了几口,他接过身后宫女递来的湿帕子,将桑榆指尖的油渍擦拭洁净,笑道,“辛苦爱妃了,你快吃吧,不消管朕。”话落,将桑榆爱吃的菜夹进她碗里,堆放的满满铛铛。
孟家属老和各房旁支很快就听闻动静,不但没指责孟国公,反倒暗自光荣他做事果断,能够大义灭亲,不然等皇上亲身探查,孟氏九族都别想活命,对硬要将此事闹开的二房更是恨到了骨子里,哪有半分不幸或不忍。
待儿子坐定,太后皱眉道,“皇上,宫中保有明净之身的嫔妃不但德妃一人,你如此高调专宠于她,对她而言是祸非福,孟家已经够招眼了,你这般行动只会让她变成众矢之的。”
如果桑榆,要么底子就不会往前凑,要么就殷勤万分,毫不会耍弄这类欲擒故纵的手腕。周武帝神采莫测的瞥吴秀士一眼,更加感觉腻味。
周武帝面无神采,幽深的眼眸叫人捉摸不透。
“皇上,臣妾日前临了一贴字,总感觉少了一分神韵,却说不出细处,您帮臣妾看看?”吴秀士发觉出皇上的不耐,低头略一考虑便寻到了话题。
太后见他如此,放缓了语气,持续道,“不若哀家再提携几位嫔妃上来,分离分离世人的重视吧。后位、皇贵妃、贵妃位都空悬,四大妃位只添补二人,确切有些寒伧了。”
一盘清蒸鲈鱼摆到了帝王面前,他正要拿起筷子替桑榆挑刺,没想却被桑榆按住了手背,柔声道,“皇上,让臣妾来吧。”
“无形无神,再练几年吧。”将字幅安排到一旁,他站起家,容色冷酷的甩下这句话,负手仓促拜别。
“放心,她们很快就不会来烦母后了。”周武帝拍拍太后的手背,眼里闪过一道暗芒。踏出慈宁宫,他风俗性的往碧霄宫走,行至半途想起太后的叮嘱,游移半晌转往比来的玉芙宫。
周武帝淡淡说了声‘起吧’便径直超出她,朝内殿走去,在甜睡的六皇子榻前守了半晌,扣问过病情便前去偏殿吴秀士的住处。丽妃卸下豪华精美的妆容,狠狠将手边的嫁妆拂落在地,想到吴秀士未喝过绝子汤,又低低笑了。
周武帝却劈面前的美景仿若未见,挥袖说了声‘免礼’便举步进殿。行至门口,劈面而来的浓烈熏香叫他狠狠打了个喷嚏。
“能够,哀家分开前会降下懿旨,封妃大典就不插手了,过分烦琐。”太后点头,复又皱眉,语气变得非常不耐,“本日歇到别宫去吧,堵住那些女人的嘴。月中哀家就出发回千佛山了,让哀家平静两天。”